此人乃是多年前,就跟随在公孙瓒身边的亲信部将,同乡人严纲,字子纪。
“子纪何出此言?”公孙瓒回神后,主动问道。
严纲答道:“长史当知,近些年来,雒阳的天子,聚集天下之财富于宫中。而乌桓骑兵,不断被克扣军粮、拖欠军饷,定是心怀怨气。”
“蔡昆没有准信传来,依末将之见,此人大抵都指挥不住这些乌桓人了!”
“今朝廷无暇顾忌,末将还忧心的是,这些乌桓人会不会借机反叛!”
严纲还真猜中了乌桓内部的想法。
于历史上的中平年间,张纯、张举联合乌桓丘力居,于幽州起兵造反。
短时间内,云集十万人马,并南下涿郡,攻入了冀、青二州,死伤官吏和百姓无数。
历经足足一年的时间,这场叛乱才得以初步平定,但也让苟延残喘的大汉朝廷,元气大伤。
之后,刘虞为幽州牧,和公孙瓒的硬刚不同,对乌桓人采用怀柔策略,两人的政见分歧加深。
听了严纲的分析,公孙瓒起身,眯眼道:“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乌桓人既然怀有异心,待将来把他们全都杀干净,我幽州大地,可不就安宁了?”
“对于阿昭从涿郡传来的建议,子纪又如何看待?”
严纲回道:“自邹校尉和长史之部,进入广阳之后,那叛军渠帅程广定有所担忧。加上其人马众多,广阳郡被掠夺的差不多了,南下涿郡,进入更富饶的冀州,乃是必然之事。遂于此,依刘小郎君的围攻之计,末将认为可以一试!”
“只是不知刘小郎君所领义军,战力如何?可能阻敌,为我等提供时机?”
部将之言,公孙瓒于脑海里分析了一遍。
黄巾渠帅程广所领人马,在一万五到两万之间。
他和邹靖之部,现在加起来一共三千多人,若是给从弟公孙范和谋士关靖,部将单经去信,让其众从辽西等地领兵来援,时间上显然来不及了。
侄儿刘昭虽有近两千义军,但如同严纲之言,来到真正的战场上,若是初次交战,战力当大打折扣。能否从旁提供有效的出击,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与此同时,一道脚步声于堂舍外响起,接着就见一名兵士步入,手持军报,向上恭敬一礼道:“长史,从涿城和广阳城方向,分别传来了两道紧急军情!”
公孙瓒并没有接过军报,而是直接说道:“念!”
“诺!涿城消息,刘君长子率领义军,成功伏击了从良乡南下的黄巾叛军……广阳城来报,叛军渠帅程广,已率大部南下,并未走良乡方向,而是往东面的阳乡方向而来!”
公孙瓒听完,铺开案几上的地图,看向堂舍的其他人,朗声笑道:“阿昭侄儿还真不负我等所盼!竟取得如此大胜!比其父要勇谋多了,壮哉!”
“仲度,子纪,如今看来,我等也可以放心了!”
“叛军万众又如何?且给士安(邹靖)另去信言明……我等誓让阳乡成为他们的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