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县。
二月很快过去,来到了三月初三,县地显得风平浪静,就连州郡都没有大动荡发生。
刘昭迅速认识到,极可能是因为他的出现,汉末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而在历史上的光和七年二月,张角因其弟子唐周向朝廷告密,不得不提前起事。短短一月内,影响到了大汉八州之地。官吏逃亡,郡县皆陷。
眼看到了三月初,无论是雒阳,还是冀州,都没有传来太平道动乱的消息,那唯有一种可能: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遂并无太平道核心告发……
三月初五乃太平道的黄道吉日。
倘若如此,也就意味着张角很可能在约定的三月初五起事!
待给了太平道充分的时间准备,若是动乱到来,只会比历史上更为剧烈……
“当前的一些情况,虽然出乎意料,但也是机会!只要阿父能主动去把握,说不定会更快的脱颖而出!”
阳春三月的河间国,非常温暖舒适。
刘昭于院内练习了一会儿剑术,收剑往屋舍内走去的时候,不觉思道。
待抬头看向朝阳,其心道:“过了今天,就是三月四了,阿父将县衙事务已经处理完毕,至于剩余的义军之众,则可编入到刘氏护卫中。如若太平道再无动向,借此阿父被召为议郎之机,我同二叔,三叔他们,一同先往雒阳走一趟如何?”
刘昭早做了两手准备。
如他之前所思,汉末就算没有张角,也会有其他人打破这份安宁。
君子藏器於身,伺机而动!
他为老刘谋划了这么久,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同夜,刘备从县衙回来,也叫来了刘昭,商议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昭儿,今县衙诸事,为父也多交由孙县丞,还有那位新来的马县尉料理。朝廷的征召,若无特殊情况,也不能久拖下去,尤其几日前,卢师从雒阳亦有来信,言及议郎之职关乎重要,需要为父把握住……”
“你二叔,三叔,还有你二舅他们,前日不是从虎威山营地回来了吗?依前番所议,商队诸事,就如昭儿你所言,当继续下去,且由你二舅他们继续负责。至于儁义和子度,则决定同去雒阳一趟!”
“我也为你祖母和母亲,有书信说明。此番若过路蒲阴,正好再去拜见一下沮君!”
父子二人跪坐于同一张席子上。
烛火下,见长子倒来茶水,刘备举起茶杯,语气沉稳,将他考虑的方方面面,全都说了出来。
刘昭认真倾听,并没有打断。
直等到刘备说完,刘昭才凝神说道:“此中之事,就如阿父所言!我等离开县地之前,还需宴请众吏员。以昭看来,就定在后日罢!”
特意拖到后天,刘昭是想再等等看一下情况。
刘备听闻长子之言,倒没有怀疑其他,思虑片刻,抚须道:“也好!这两日里,让扈从们也都好生准备一下,将行途中的物资备好!包括给卢师,还有子经等人的礼物!”
三月初五。
于河间之地,刘备、刘昭父子为离开鄚县,准备宴请宾客的时候。
雒阳城。
平旦时分,天还没亮,洛水一侧的城门外面,密密麻麻的太平道中人,混在排队入城的百姓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