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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梭鱼1

每次万辰来到这个梦境中,都觉得很压抑,但也很怀念,因为这里跟她记忆中某个地方实在太像了,很容易让她对这里的空间产生时空性的错觉。

而这次她居然变回到自己中学时的样子,那时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了,留着同样的短发,穿着水绿色加白色的校服,宽宽松松的,身旁还有她中学一直骑着的紫红色小自行车,她正扶着车把手,准备推着车进入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诡异校园。她现在站着的位置就在门卫室边种着的梧桐树旁。

万辰推着自己的自行车走进了校园,她把自行车一直推到学校大门内右侧的车棚中,顺势锁好,走到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她开始发起呆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掉到这个梦境中,也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有什么在等着她。越站在这里仰头看教学楼,她就越觉得自己好渺小,这栋4层的教学楼越发高大,给人的压迫感也越加强烈。

最诡异的是,从她身旁经过的学生,她一个也不认识。即便有些同学给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由于所有人,对,是所有出现在万辰面前的人,他们都没有脸,他们的面部从眼睛处就是个大洞,洞的边缘两侧延伸至太阳穴,没到耳朵部位,所以耳朵还在,上至眉毛以上不到发际线处,下至鼻翼上方,鼻子也就保留了一部分,嘴也是完好的。

“要上课了,干嘛呢?在这儿傻站着?”一个男同学拿着小笤帚从万辰身边经过,开口打断了万辰的发呆。

“嗯...哦......”又是个很熟悉但看不到脸的同学,他的声音也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万辰应了他的话,跟在后边走进了教学楼。

这个教学楼是个回字形建筑,中间有个中空区域被荒废了,偶尔会让学生过去打扫卫生。进入教学楼,左手边是通往一层各个教室的过道,右手边有两个区域,右边直走再左拐,是各种课程的教室,如生物、化学、新生接待处等,去往中间区域的小门也在这边;右边直走再右拐,是一层学生班主任、老师的办公室。而正对着教学楼大门的是个很宽敞的楼梯,它的两边都可以走人,往上走一半拐弯再走另一半才到二层。楼梯左手边是男厕所,右手边是女厕所,所以这个教学楼的整体结构并不复杂,基本上每一层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只是教学楼正门就一个,去往中空区域的小门也只有一个。

我们的教室在三层,万辰发现,三层楼道处,右侧的窗户玻璃依然是破的,但没有完全碎掉,那个窗户玻璃好像是某个同学给打破的,但她记不起来是谁打的了。

当万辰转身进入自己班的教室内后,她没有发现,一条半透明,体内有黄色光源的鱼从中空区域缓缓地游了上来,它长的身形就像个梭子,但不是现实中那种梭鱼,因为它的嘴部,有个像吸盘一样的器官,不像是能张嘴的样子,其他地方比如鱼鳍鱼尾这些地方的样子跟普通鱼一样,它能在空气中游荡,很快游到了三层,从刚才万辰看到的破开个洞的玻璃窗外游进了教学楼里。然后,它缓缓的又游向了四层。

此时,万辰他们教室正在上早读。大家跟着领读在大声地读着语文课文,声音非常嘹亮、整齐,不一会儿隔壁班也响起了英语课文的朗读声,然后是楼上高年级也在早读,学子们的读书声,让万辰像是在听催眠曲,都有些打哈欠了。她的位置在靠墙的倒数第二桌,偷懒绝佳的好地方,即不会被前边老师注意到,也不会被后门偷袭看到自己在干嘛,所以万辰她又开始走神了,不知为什么她每次走神就会有种失去了点儿什么的错觉。

在万辰看不到的地方,那条梭鱼已经悄无声息地游到了四层老师办公室的区域,那边的楼道由于是背阴面,显得很昏暗,但梭鱼自身就有黄色的光芒,所以把楼道照得很亮,它停在老师办公室外好一会儿,好像在偷听里边到底有多少人似的,好像是听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它体内透出来的光芒突然急速地忽闪忽闪了几下,就“啪!”的一下直接穿透老师办公室门,闪进了门内。

老师办公室里,四名老师都在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有在审查学生作业的、有在写教案的、有在查资料的、还有在备课准备待会儿去教室里讲课内容的。但他们都没有机会完成了,因为那条梭鱼已经游到离门最近的老师身后,一下子,吸盘一样的嘴就吸在了那个老师的脖子上。没有痛觉,那个老师只感到渐渐失去了力气,也没有惊呼的声音,因为她被那条梭鱼注入了毒素,瞬间就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这样,第一个老师的血肉甚至骨头都化成了水,连皮肤都没放过,被发光的梭鱼迅速地吸食殆尽,只剩下一堆无人撑起来的衣服,散落在办公椅子上。

这个过程太快了,其他三位老师完全没有察觉到。当第二位老师也被梭鱼吸食殆尽后,剩下两位老师,发现了椅子上、地上消失两位老师的衣服,他们这才感到不对劲,并且恐慌起来。两人赶忙起身往门的方向跑去,但也为时已晚,梭鱼已经咬上了最先起身要跑的老师,而且被剩下最后一位能动的老师看到了。她惊恐地大叫一声,腿软地好不容易跑到门边,可还是被吃完第三位老师的梭鱼撵上了,它好像每吸收一个生命都会让它移动的速度更快。就这样,老师办公室的门虽然被最后一位老师打开了,但它也已经咬在了那位老师的脖子上,很快,她也消失了。

“咔!”三层玻璃窗破了的地方裂口又扩大了一点。万辰无征兆的打了一个激灵,瞬间就不犯困了。她觉得自己又少了些什么,脑子在不断地思考回忆,但就是想不起来任何线索,急得她下意识地揪起了自己的头发,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刺激自己想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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