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起夜的女生,在去完厕所回来后,上自己的上铺时由于脚没踩对地方,整个左手臂戳在了铁床架的边角处,导致她被挂在了那里,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哭着喊醒了所有人,有人立马反应过来,叫来了老师和教官。
在两位教官的帮助下,20多分钟后终于把她解救了下来,并且她被抬走了,去了军营内的医务室。当时那个床栏杆上、地上都是血,她下铺的同学也不敢在那个床上睡了,又换了个床睡。
万辰也是有些受惊,因为那个上铺就在她身后,扭头就能看到,看得她都不敢下到地面上了,好担心自己哪天失足也挂在上铺边沿处。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她下床格外小心,生怕也出意外。
现在的万辰回忆起来仍然觉得,现实生活真的要比恶梦还要可怕,因为它是真实发生过的,并且真的对人造成了伤害。
自从那位同学受了伤后,就住院了,教官说军营里的医务室只能简单的处理表皮伤,有没有伤及筋骨还是得去大医院看看才行。同学们听后,都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开学后就能相见。
最后一天拉练终于结束了,接下来本来要去训练其他项目的,但连着下了3天的雨,所以就连万辰最想学的打把训练也只打了一次,就各自回自己宿舍等待雨停了,期间也抽查过大家的被子叠的整齐度,剩余的时间就是自由活动了。
望着宿舍窗外的雨,和窗外路灯下晃动的光影,万辰总是睡不着,这一雨夜真是难熬。晚上大概12点半了,万辰依然觉得宿舍窗外的光影在晃动,好像有人在路灯下走正步,一会儿从左走向右,一会儿又从右走向左,来来回回循环了很多次。
数着这循环的光影,万辰渐渐的也有了困意,进入了梦乡。再醒来时,是因为下铺的同学起床时,床铺的晃动,给万辰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缓了缓神,也下床跟着去洗漱了。
军训的时间还剩4天了,这几天天气不错,除了训练,还有学军歌,这个将是最后一天军训演练的节目,所以大家唱的可起劲了,晚上吃过晚饭大家的嘴里还在哼唱着,说实话军歌那唱起来真的带劲,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非常鼓舞士气。
很快,军训的最后一天到来了,有个值得惊喜、高兴的事,那就是受伤的那位女同学她已经出院了,又回到了军营中,她不能跟着我们一起展示军训成果,但她能在台上看着,我们还是觉得很高兴的。
一列列队伍从主席台经过,听着激昂的音乐,迈开大步走过,每位学生脸上都充满了坚毅与朝气,整整齐齐地走回自己方阵的位置,然后席地而坐,听着领导与教官们的点评与祝词,军训的练习就到此结束了,最后是各个队列的唱歌环节,和每个班级才艺演出环节,演得好的集体和个人还能拿到小奖品,一片欢声笑语,万辰觉得军训的这几天真的好充实、精彩,值得她深深的记住。
收回思绪,此时的万辰对于那时的自己,那可是位老阿姨了,她莫名地笑了笑,吃完药,收拾好一切,准备早点睡,好早点好,明天还得努力工作呢,不能总是病恹恹的。
可能是药效好,万辰睡得特别快,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一个小男孩正蜷缩在一个很闭塞的角落里。他留着板寸头,哭丧着脸,鼻子上还挂着鼻涕,小脸儿脏兮兮的,很瘦弱,上身穿白色跨栏背心加浅蓝色外衣,下身一条深蓝色裤子,都脏兮兮的。
万辰好像只是一双眼睛,没有身体,她能360度全方位看到周围的一切,但也仅限于小男孩儿的周围。小男孩儿所处的地方好像是个地下室或地下洞穴之类的地方,因为这里没有灯光,只有头顶上一个门?还是窗的位置发出淡淡微光,把这个空间照得不是纯粹的黑。
除了小男孩儿,他旁边还有几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儿,都蜷缩着坐在一个破烂的布堆上,衣着也是脏兮兮,有些破的样子。好像都哭过,因为脸上有泪痕,可能觉得哭也没有用,现在都闷闷地坐在那里不出声,也有可能是怕吵闹招来不好的事情......
没过多久,上方的那个木门窗打开了,走下来两名大汉。
“都起来!跟我们上去!”其中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
小孩儿们跟着这两位中年大汉顺着梯子上去了,万辰也随着那个她第一眼看到的小男孩儿上去了。
“这里是个酒窖,难怪这么昏暗。”万辰心里腹诽着。
酒窖里放着大大小小好几坛子各种样式的酒,但都是密封好的,所以万辰闻不到味道。但随着这些人越往前走,越能闻到浓烈的酒香。
走到尽头,向右拐,再上一层台阶,就到了他们要到的目的地,一个大型简易的造酒作坊。
“原来这些小孩儿都是被抓来的童工,他们要跟着这些大人在这里劳作造酒啊!”万辰心里想着,并肯定了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