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银光瞬闪,钟余手中铁刀蓦然横斩,将来不及反应的张匀砍翻在地。
骨碌碌!
一颗有些不规则的圆形事物,滚落在了对面那张灵悦的脚下。
张灵悦被钟余忽然的出手给搞蒙了,反应过来的她首先想的是去看自己兄长到底怎么样了。
毕竟天色昏暗,只见钟余忽然抽刀劈砍,却是没看见张匀脖颈之上那颗头颅已经不翼而飞。
刚欲上前,却是见得月色下,一颗血液浸染,发丝凌乱粘黏的苍白头颅,滚到面前。
“啊!”
尖叫声蓦然升起,又戛然而止。
只见钟余已然来到近前,刀尖所指,再近一寸,便是张灵悦的眉心。
后者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眼中噙着泪花,却是一动不敢动。
“我问你答,否则死。”钟余朝着张灵悦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宛如邻家大男孩,阳光明媚。
如果是有人看到这个笑容,怕是根本不会将此时发生的事与之结合起来。
太过违和,如同强行拼凑。
忍着心中的恐惧,张灵悦低头看了死不瞑目的兄长头颅,那已经浑浊的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恐惧的眼神,让得她双腿都在不断打颤,再看向钟余,她哽咽着点了点头。
她听族里的那些长老以及兄弟姐妹们所说的外界,可不是这样。
他们说,就算是最强大的江湖高手,在张家面前都要匍匐,不敢造次。即便是道行高深的邪祟,也要卖他们张家的面子。
可今天此人,为什么明明听清楚了他们来自张家,却是毫无顾忌之心,只是一刀就劈飞了兄长的头颅!?
在张家羽翼下长大成人,第一次出府城的张灵悦,心中对于家族欺骗自己的行为,充满了怨恨。
其实张家长者们并未骗她,说的都是事实,只是钟余的性格就是如此。
上一世虽然是个屌丝,但他总是一条道走到黑,认死理,天王老子来了都拉不住。
第一次杀人,钟余也并未有什么小说或者影视里的那种负罪与恶心感。
“感觉就跟杀了只鸡一样?”他心中只有这样的评价。
钟余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对于张匀二人勾结邪祟,草菅人命之事太过愤怒,还是因为自己纯粹就是天生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重活一世,还有金手指傍身,首先就不能活的太窝囊。
凭借手中刀,心中气,斩尽心中不平与糜烂之事,活他个天翻地覆,才不枉来这世上重走一遭!
“你知道吗,我上辈子,也看不惯那些仗着自己的权势,肆意践踏欺辱底层人的畜生,但是……”钟余口中呢喃,认真看着花容失色的张灵悦,仿佛与老友闲谈,“但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只能当个愤青,到死……我都是个只敢空想的废物。”
沉默了片刻,钟余笑了,那抹笑容如同扫去了雪中污垢的清明。
“现在,我拥有了反抗的资格,从现在开始……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