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房梁挂着一根粗似蟒蛇的麻绳,麻绳一端还被绑成一个圆。一旁有一把踢倒的椅子,与躺在脏乱地面,唯一算得上“整洁“的“物品“--一个人。他放空地看着天花板,那根断裂的房梁扬着狰狞的笑脸,嘲讽地看着他。他粗短的脖颈有明显地被勤过的痕迹,脑上只有点点青茬。
他重重抬起手,兀自与自己肥大粗短的手指“对视”,像凝视毕生的仇人。他在脑海里想了几个切断手指的方法,却只是将手背搭在上眼脸,什么都没干。他宽厚的嘴辰唇开合,有些滑稽幼稚的声音响起,“怎么没死啊……“
他叫林奢屿,想了结生命的三十岁男人。
刚刚十分钟前,他趿拉着人字拖去小超市拿快递--一条韧性很强的麻绳。
到家,他用手撕开快递盒,而后摸了摸头上因刚剃过不久留下的青茬,才拿起绳子,搬张椅子,在房梁上挂麻绳。他一边绑,一边量着脖围,想找个完美契合的大小来结束生命。
绑完,他站上吱嘎作响的椅子,双手扒拉着绳子,来回比划,本来稳当的手有些哆嗦。好容易套上,他的手仍旧抓着绳子,不敢放手。
咽下口口水,他眼一闭,心一横,松开了手,窒息感驱骤然上涌,他扑腾着脚,椅子被他踹翻在地,躺在地面奄奄一息。突然,“咔嚓“的断裂声响起--
“咚“--
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林奢屿一屁股摔在地板上,脸上惊措的神色还未褪去。他躺在地板上,神游天外。接着便是先前发生的事。
坐在饭桌前,饭桌一个桌腿下塞了张发票,但他的手撑上去依旧有些晃荡。他拖着不见脸型的N层下巴,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死。
“叮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