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是个好东西。

沉甸甸的手感，金属的光泽，硝烟的气味。

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到底是食肉者之戒带给他的，还是血脉膨胀的杀害带来的，很难分清。

下城区很乱，哪怕是深夜，霓虹灯残光映照下的街道依旧有混混们在游荡，锈迹斑斑的金属门廊下，妓女们懒洋洋的抽着香烟，讨论着性病的防治方法。

晏林一路小跑，更换着子弹。

在杀死那个寇皮之前，他找过罗泽，用印章换取了不少情报。

“小子！借点钱！”在哄笑中，一个混混拦在他面前。

砰——晏林抬手一枪。

“你……”其他混混还未来得及说话。

砰砰砰砰砰——弹夹清空。

由于是快速射击，准头很差，有些混混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其他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混混们惊恐地逃窜，他们从来没见过杀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恶徒。

晏林再次更换子弹，蹲下身来搜刮财物。

可惜没有经验槽，他暗道可惜，将财物收好，这能极大的缓解财务危机。

“蝰蛇帮不会放过你的……”一名嘴硬的混混挣扎着想要逃跑。

这里的治安基本全靠蝰蛇帮维护，敢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杀人，蝰蛇帮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

“是吗？”晏林亮出自己手表，表盘是一条三尾蛇，那是他从安德森身上搜出来的：“在这里，我想杀谁就杀谁。”

“你这个混蛋！”混混怒骂着：“有种就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电击脸，噗呲，不好意思，我还没办法严肃说出自己的名号。”

望着晏林离去的背影，混混绝望的咒骂着。

……

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蝰蛇帮地盘之外，这里很难说是城市，更像一个贫民窟。

空气中弥漫着油污和腐朽的气息，街角堆放着被时间遗忘的杂物，散发着阵阵刺鼻的气味。不时有几声粗俗的叫骂从远处传来，夹杂着机械故障的嘶吼声和远处警报的尖啸。

“嗷呜——”一头狼人站在屋顶发出嚎叫声，随后转身离去。

晏林感觉到，暗处有目光在盯着自己。

亡徒帮，由亚人和半身人以及混血人组成的帮会，占据着下城区的几条贫民区街道，十分团结，并且很得民心，与蝰蛇帮是死敌，但一直被压制，时常被蝰蛇帮的人抓住，卖给奴隶贩子。

出奇的是，这里虽然脏乱破败，可城市轨道居然比老城区和蝰蛇地盘更好，不仅多班次，而且司机多是亚人，但这个点没什么人乘坐就是了。

晏林一路看见的也多是亚人，他们在角落里交换着黑市上的物品，眼神警惕而锐利。

也不是没有人类，但这里的人类对亚人类的接受度明显更高，两者很少有眼神接触，各自相安无事。

当他逐渐靠近亡徒帮的据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