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奶奶开口闭口小畜生的?为老不尊,她只想叫钞票做孙子。”
夜深人静,吾小运拉开了一罐啤酒躺坐在阳台里看月亮,月轮里晕出一圈红光,回想自己被雷劈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只记得一声惊天巨响,自己醒来便在医院。
睁眼便是杨勇嘿嘿笑的脸,“兄弟,你上新闻了。”可一看吾小运焦黑的脸和手心,旋即换上了一副可怜人的架势,嘴贱惯了想安慰几句只能说:“被雷劈也好,你都不用期末考,这回考他娘的,王叔文都考哭了,连他都说好多题型都没见过......”
吾小运想笑,可脸上扯着肉得疼。以为被雷劈没命活了,偏又贱命难收;以为全身焦黑丑八怪无疑了,偏绝处逢生皮肤跟蛇蜕似的换了新,如今连脚指头都水灵灵的;以为劈坏了耳膜,右耳没了听力,可世事难料眼睛的近视非但好了还得了个透视眼。只要自己闭上右眼左眼慢慢有了神力,便可穿透一切,越看越远。
本以为有了透视眼,便可以抄底彩票厅,没想刚进口袋的钱,被那几个混社会的一顿吹捧,自己稀里糊涂便以为人家是当自己朋友,上来赌桌明明看准了牌,可还是被掏了底朝天,见自己身无分文,进去冷言冷语,百般嘲弄后把他当狗一样撵出了游戏厅。
吃了一把江湖套路的苦,见识了一把“有钱好兄弟,没钱你是谁”的翻脸无情戏码,以为这些个“天天请喝啤酒,见面递烟”的都是拿自己当兄弟的,江湖好汉讲义气,没进社会缴了一把社会大学的学费,学了一回乖。
回头一想,当初自己应该跟他们翻桌子,可寻思着凭他单枪匹马的在狼窝,就算是被他当场抓了千,也讨不到好处,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板也不够他们几个轮番打的。只得阿贵式得跟几个大哥说句,“爷是输得起的人!”
今天又以为帮母亲讨回公道,可没想这一巴掌竟要赔了八千。一顿肝火之下连喝了一打啤酒,真想朝着天空怒吼一声“人是最没自由的动物!”。一切的幻想,都需要痛苦去实现;但凡是个“念头”,冒出心头必要承受无穷的痛苦。越喝越苦闷,不禁留下泪来。
月色西去,仿佛天边飘来了一团彩云,醉意迷眼,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沉厚的木香,遥遥间传来流水般的声音,只觉梦里有风的召唤,只是梦,不真切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