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想被“清洁工”再杀一次。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那个“东西”是清洁工的,像是某种印象自然地迸发出来的。
一会儿,我在卧室中发现一张卡片。在看到上面第一行字时,我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是动物园的员工,我无法解释你所看到的一切,但是请务必遵守下面的要求:
1.不要进入已经住过人的屋子,也不要让他人进入你住过的房间。
2.不要伤害他人。
3.每个房间在晚上十点到第二天七点自动从内上锁,从外面无法打开,请你在该时间待在房间不要开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
4.每晚六点都会有广播,如果是动物园园长发的广播,千万不要相信。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我把两张规则小心收在一起。
我原本已经打算掩耳盗铃,不让什么动物园和博物馆展厅搅在一起,可是事实却告诉我它们一直都是一体,而我要去面对这个诡异的世界。
第二天,这是我很久以来第一次睡懒觉,虽然昨天晚上我做了很多梦,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我看了床头和外面一样的钟表,房门能打开了。外面有人已经出来了,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我第二次敲了徐也存房间的门,他竟然醒了。
我问他有没有看到房间的规则,他说他早看到了,不过他昨天没有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幸好其中一对母子没有住在一起,七岁的男孩独自睡了一个房间,应该是看到规则了吧。
我正想去找羽,她在房间说穿衣服。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扶着回来了。
她的脸色差到极致,好像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恐慌,我隐约感受都出事了。
我和羽是一起过去的,我们站在四楼的栏杆旁往下看,看到了昨天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在一层大厅光滑的地板上烂成一摊肉泥。
几乎所有人都过去了,不少女生都不敢靠近,只有老李和几个男人看了看他的死状。
我也从楼上下去了,羽勉强愿意靠近。他们说青年应该是从四楼翻栏杆下去的,现场没有一点打斗或者被破坏的痕迹。
其中有一个说学过医,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叫老马。他说青年不是一下摔死的,他身上伤很多,像是摔了好几次。
幸存的人们好不容易获得的短暂安全,在出现尸体后荡然无存。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在七点多,昨晚睡觉前外面还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声音,青年很可能是违规出房间了。那他是失足掉下去的吗?因外面很黑。也有可能有人和他一起出去了,把他推下去?
后者概率很小,因为没人有理由怎么做,这里不需要物资。
当然我经历了这么多,很有可能这里根本没有逻辑可言,任何人随时都有可能死,规则和这些没有关系。
其它人还在解决尸体处理。羽把我拉到一个拐角,她的脸色和大部分人一样很不安。如果没有我她或许会把自己一直锁在房间。
“怎么办。”她靠在墙上,手把眼睛捂着。“我觉得我们不可能活了,真的有这种感觉。我都没觉得我还活着,不吃不喝什么都没有。就连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捧着她的脸揉了几下,就像醒醒脑子,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人前很冷静的她其实内心也会慌。
“其实这样还好了,如果我们真的早就死了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余光处,外面的人们突然四散窜逃。或许是迫于规则的“请不要大声喧哗”,无声的呐喊在每个人脑海里炸开。转眼间大厅只剩下尸体了。
我在远处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间便也像只兔子,一把抓起愣在旁边的羽,捂着她的嘴,躲在旁边的拐角处。
我看到“它”面部的五官全被黑色笼罩,短直的金发刚到肩膀,一身黑色奇怪的制服覆盖全身,右手拿着双头剑。
“清洁工”走进大厅,视若无睹地举起左手,头歪向一边,对着空气挥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