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爷之女正值芳龄,但其却十分信佛。每逢佳节皆会来此上香,且还会问些佛法相关,甚至是藏传大乘她也是略知一二的。昨日冬至,原以为皇上会让哪位皇子来上香,结果都没有,后来秦相之女便来了。只是她今日没来,您要是……”
“还有别的女人吗?”
“没有呀!六爷!大慈恩寺真是和尚庙,您也不是不认得!真的不是青楼!您、您怎么老想着在我们这里找什么女子……”
刘梦棣笑问道:“她没来大雁塔?”
“六爷您又玩笑了,大雁塔里藏着许多三藏法师当年从天竺带来的诗文,哪里能让人说进就进的!也就是殿试结束以后,状元郎会带着进士们去那里提诗,我们也都是按惯例为他们开放半日,且还是三年一放,平日绝无他人进入的!”
刘梦棣拿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那监寺的脑袋,圆通痛得惊叫了一声出来。
那些武僧观望着却是不敢上前。
监寺圆通搓着自己的光头苦着脸说道:“六爷!您这是什么扇子呀,如何打人如此之痛!”
“就问你悟了没悟?要不用本王换根棍子来棒喝于你?”
“别别别,您……您里面请吧您。这次您又要做甚呀?可别再绑佛主了!”
刘梦棣呵呵笑着便往里走,那监寺圆通只得在后面跟着。
二人进了大慈恩寺以后,看门的武僧倒是有些迷茫起来。
这要是再来人,他们是拦还是不拦呢?
刘梦棣径直得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感叹道:“真是好风景呀!圆通,你去一趟藏春院,与那里的姑娘说,本王想要这里听琴吃茶,你让姑娘……”
“六爷!”那监寺圆通没等刘梦棣把话说完,追上几步噗通一声就当场跪了下来。
他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六爷,您不能呀!这要是走进来一位青楼女子在此弹唱,大慈恩寺数百年的清誉可就真完了呀!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清茶淡饭的和尚们吧,修行不易呀!”
“清茶淡饭能把你养得这么肥?少与本王打这哈哈,本王昨日夜梦弥勒,他与本王说这几日有一绝色女子会在这里出现,还抱着一把琴呢!你可别说弥勒佛他打了妄语?”
圆通急道:“六爷您、您这哪一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呀!我、我,您……您这边来吧!”
圆通只得站了起来往里带路。
刘梦棣笑道:“还真有呀?你行呀你!”
“唉,这事……”圆通一边领路一边说道:“我嘴笨,怕说了以后您不信而且还会到处乱说,您还是自己问她吧。”
“什么?”
“您这边走。您……您可千万别与他人说道呀!要不然我们大慈恩寺可就……”
刘梦棣笑道:“你往前带路也就是了!”
圆通苦着脸只得带着刘梦棣往里走。
大慈恩寺是真的大,二人走了许久之后,才来到一处遍地是石塔的地方。
这就是大慈恩寺的塔林。
塔林里林立着许多的白塔,正如皇帝刘泷说的那般,和尚建的塔其实就是“墓”!
这些塔即是大慈恩寺历代高僧的“墓”,只是唐三藏并不在其中,他葬在了别处。
这里虽然埋葬着许多高僧,但却一点也不显得恐怖,倒多了许多宁静,令人心安且神怡。
刘梦棣一边往里进,耳中便隐约传来了一道道的琴音。
那琴音忽起忽时落,更像是在学习抚琴,而不是在弹抚。
刘梦棣突然站住了脚,向前眺望而去。
只见得在塔林之内有一名白衣少女正坐在一张羊毛毯上抚着琴。
刘梦棣看着那少女寻思了一下,嘴角往往向上一翘,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而后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监寺圆通。
圆通也不说话,只是向着刘梦棣低头行了一下礼,而后便倒退了几步,叹了一声气离开了塔林。
圆通既是不愿意说,那就只能自己去问了。
刘梦棣看着不久远那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心中却是有所迟疑。
他在想了一想之后,露出了一副平日里的痞像,拿着扇子抖着肩膀便走了上去。
此时刘梦棣才看清那少女的脸上蒙着一块白纱。
白纱是透明的,隐隐约约之中刘梦棣还是瞧见了那张绝世的脸庞!
刘梦棣感叹了一声的同时,那少女突然停下了扶琴,转过头来看着刘梦棣。
刘梦棣来到白衣少女的面前,蹲了下来,极为不礼貌地盯着少女看。
那白衣少女愣了一下,她好似没想到会突然跑出这么一个如此无礼的男子出来。
她更没想到刘梦棣却是将那把扇子放在了少女的下巴下,而后发出一阵调戏般的啧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