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和说:“连秦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秦相不可能说谎。父皇爱财如命,对前朝库银宝藏不可能无动于衷,一定是问过秦相此事的。秦相与父皇所说的要是与他之言有所差异,那父皇那里必然对他会有所心疑,所以他根本不敢胡说。除非他一开始就在说谎。但秦相此人……”
刘梦棣呵呵笑了几声,又道:“本王常骂他是个爱权如命的权臣,但本王更知他绝不是白叔达那等视财如命之人!他不会私藏这本书的!”
沈同和言道:“本堂所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一些了!六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刘梦棣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你的品行本王还是知晓的,为了率滨先生的这张纸你绝不可能与本王扯这个谎。且这本候天集里若真有什么秘密,那它早就应该被父皇收藏起来了,谁都不可能查阅得到。而如今却是谁都能见到它……”
“哦。”刘梦棣突然知觉出了什么来。
沈同和心中一紧,还以为刘梦棣又想到了什么要对付自己的怪招。
却不想刘梦棣却是将手中的纸团给交了出去。
他说:“这是齐论语中的《知道》一篇,也有说是智慧之智,反正……反正我也不懂,上面全是残句。”
沈同和做了个深呼吸,将那张团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没来得及细看,怕又生出什么变故出来,将那皱巴巴的纸条轻折了一下之后,如获至宝般地收进了衣领之内。
而后沈同和才问道:“六爷您如何会有……”
“哦。率滨先生好美食,常来与本王索要。本王这人亦是嘴叼你也知晓,反正也是多双筷子之事,便请他吃了。他也不白吃我的,就给了一些他的手抄本书籍及几张随手写的纸。”
“你还有他的什么东西呀?”
沈同和唰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刘梦棣白了沈同和一眼气道:“别嫉妒!没用!也别指望,你掏不起这个钱!你要是真掏出来,小心本王告你一个巨额银两来源不明!”
“你!”
“我说姓沈的,都说拿人手短,你即是拿了东西,如何还敢这般与本王说话?要不然你帮我办一件事情吧?”
沈同和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想说什么?本堂这可不是在受你的贿!”
“没让你去做什么为难之事!是……唉。都说本王是混蛋糊涂王,我看你才是糊涂蛋呢!你以为本王愿意下套打你呀?”
“你这话何意?”
“母妃在我出生之时难产仙逝,我是蹭了七弟吃剩的朱贤妃的仙汁长大的。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因事起了纷争,本王哪里能干看着?你沈同和也是个明辩是非之人,亦从未在奏疏里言及本王辱骂赵德妃之事。本王更知在你的心中,这是一种孝道,不当弹劾!”
“不错!”
“但你有没有想过,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如何就起了争执了呢?”
“这……”
“四哥是赵德妃所生,他在朝中有派系,称为四爷党,也就是你赵同和一系。而你近日却与太子党何溯之等人走得这么近,你以为大哥那里真就会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吗?”
刘梦棣所说的“太子”与“大哥”并不是同一个人。
刘汉国的皇帝刘泷共有九位皇子。
在他登基的前一天生下来的即是六皇子刘梦棣。
也就是说在此前他已经有五位子嗣了。
但大皇子的生母在当时却没有什么身份,且也死了许多年了。
虽然她后来被追封了昭仪,又追封到了贵妃,但在刘泷登基之时大皇子的确只能算是庶出。
而刘泷的二皇子便就是张皇后所生,也就顺理成章得在登基之后被立为了太子。
所以就产生了太子不是长子的情况。
“嗯?”沈同和好像不太明白。
刘梦棣接着说道:“这不明摆着吗?是大爷党怕你们四爷党与太子党联合起来对付他,于是大哥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在宫里弄点是非,让贤妃娘娘与赵德妃发生矛盾,把本王拉扯进来搅闹你们四爷党,让你无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