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早朝常御史的奏请才惹得其大为光火。“这是连带着影射本王也同那宵小之辈勾结与刘明武徇私舞弊了吗?老子堂堂超一品的亲王,他竟敢如此污蔑本王,这是藐视皇权!”荣亲王怒极,“咣当”一声,手中刚端起的茶盏又重重地放在桌上。
“难道昨夜有人假冒于我,还是说就是一个巧合?”这伙飞贼的扮演者之一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朝阳郡主。前世的千年狐狸染明玉。之前她确实在夜间悄无声息的进了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平日里光鲜亮丽,其实暗中与某位朝廷中人勾结,以敛财为目的干了不少欺男霸女恶事,郡主无意中得知,便开始暗暗调查,顺手拿了几样物件故意地打草惊蛇。没想到还真惊出了蛇。此时她想弄清楚昨夜惊动常必思的到底是谁。
正在腹诽时,“父王还请息怒,依明贤只见此事颇为蹊跷。”正在暴怒中的亲王被一声安抚打断。原来是荣亲王世子荣明贤人未到语先行。
语毕,门口一位身形修长的男子正笑模悠悠跨过门槛。他头戴碧玉发冠身着白色锦袍,衣摆上用银线勾勒的祥云纹行走之间透出华贵之气。未束起的发丝整齐披散在脑后至腰间。声音温和不失严肃,明澈的目光之中暗藏着智慧。上翘的嘴角微微一笑间便使人心生亲近之感。举手投足风度翩翩,谦谦君子儒雅稳重。他就是京都四公子之一的荣亲王世子荣明贤。
“回来了?鸿胪寺无事可做了?”荣亲王心中有火,态度实在算不上好。
世子爷心知今日朝堂内发生的事情,依自家父亲脾性,心有不忿语中带刺实属正常,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荣亲王世子荣明贤早年为太子伴读两人本就是出了三服的堂表,再加上世子自小性格沉稳与太子性情相近,随着年龄增,长为了避嫌明面多有疏远。但私底下依然交情甚笃。
“儿子本分之事不敢懈怠。听闻今日父王与常左御史在早朝时起了些争端,放衙便回府了。”
“哼,你也听说了?这个老匹夫在皇上面前呼天抢地的模样,若非鹤啸天拦住本王,本王非狠狠踹他个狗啃泥不可。那贼人既未伤人也未曾盗窃得手,弄得好像他全家被背灭门了似的!简直晦气!”说完还重重一哼!荣亲王得不亏是理不饶人的朝堂鬼见愁。
常左御史与谭右御史本就暗中分成两派素来不和,朝堂之中你来我往,相互拆台角力也是常有之事,也是一种平衡。
当初刘明武是荣亲王向陛下推举的。而当时常左御史一派也极力推举了另一个叫赵成的人。常左御史是阴贵妃父亲内阁大学士阴唯康的得意门生,阴大学士也是三皇子楚允晨的外祖父。
荣世子与太子自幼交好,谭右御史嫡次女早年又被太后指给亲王做了侧妃,虽说从不得宠但谭侧妃生性胆小不争不抢,在后院之中犹如透明人。而王妃入府后见她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模样也从来不曾怠慢她。谭右御史对这门姻亲自来是小心翼翼恭敬慎重的。
荣亲王王府与谭右御史在世人眼里自然而然成了太子一派。因此,谭、常二人总是在朝中针锋相对,相互牵制。这次的飞贼案让常左御史为首的三皇子一派极为兴奋。虽然太子之位早已立下,但皇位之争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伴随着残酷的血雨腥风与激烈角逐。储君之位随时也可能易主换人。所以,此事即便不能对太子造成大伤害,但,毁之名誉积少成多,也终将一落千丈。这着实也够恶心人的。
因此,再加之先前荐人不成之怨。常必思等人把原本的普通盗窃案弄夸大其词弄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父王稍安勿躁,现下不是生气的时候。先要弄清楚常左御史家中遇窃,但即未伤人,也未曾丢失金银之物,这事原本使人上报大理寺或者京兆尹调查便可,但他为何会将此事大张旗鼓的在早朝禀与皇上,又敢对父王您言辞不敬?再者,可有听说那几户失窃的勋贵富户家中之前可有差人报案?”容世子分析完,荣亲王也觉得不对,眉头一皱深思起来。
“此事确有蹊跷,若说他与我在朝堂中素来龌龊,但也不曾似今日这般敢明目张胆的诋毁本王,再者,那些失窃户为何不在失窃的第一时间上告,而是在常必思说家中失窃后集体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