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被一起带过来的,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
“陛下,村东头的牛寡妇也一并带过来了!”
大唐风气开放,二婚的女子常有,甚至不少嫁过人的妇人在“婚恋市场”上还更受欢迎,这妇人只怕能引得不少庄家汉子眼馋。
但李贤却没多看她一眼。
这妇人虽有几分风姿,却远远比不过婉儿。
李贤从千牛卫手中接过饼子,走到癫子跟前。
这回,癫子甚至都没闻就已经开始挣扎了起来,没有神智的双眼里满是渴望之色,显然他对这饼子的味道很熟悉。
李贤想了想,掰开一角饼子朝着那癫子递了过去。
癫子立马用嘴接住,囫囵地吞了下去,片刻后,一脸的潮红,眼神里也全是满足之色。
李贤再一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次,癫子眼神中的迷惘之色持续得更久,许久之后才呢喃道:“赵……云中鹤!”
“赵云?中鹤?”
李贤有点不解这是个什么名字。
反倒是一旁的牛大山啧啧称奇:“这癫子原来还有名字呢……”
话音还没落下,一旁的高求就对着牛大山一瞪眼,吓得他又缩了回去。
李贤摆了摆手,看向高求:“可听过这名字?”
高求摇头。
李贤继而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同样一脸茫然。
反倒是最先摇头的高求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道:“陛下,这云中鹤听着像是什么名号,兴许他本是想说他叫赵什么的,可出于某种本能,又道出了他的名号。”
李贤觉得高求这说法很有可能。
这人如果真是什么被训练出来的死士一类的,不说出本名或许真的已经成了本能。
李贤又问道:“你从什么地方来?”
这次,癫子的脸色又变得茫然了,只会张着嘴“阿巴阿巴”的叫着。
很显然,这一角的饼子也就够他说一句话的了。
李贤盯着手中的饼子想了想,又撕下一角,刚准备塞进癫子的嘴里,却突然停了下来。
转而朝着自己的嘴里送。
这饼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竟能让这癫子开口?
一旁的高求看到李贤这个动作,瞬间吓得亡魂皆冒,一把就从李贤手中夺过了那张饼子,随后,扯了一大半塞进自己嘴里。
李贤一阵愕然。
可想通后却是忍不住笑骂道:“这癫子吃了都没事,朕能出什么事儿!”
高求没理李贤的话,大半张干巴巴的饼子进嘴,让高求捂着嗓子眼大喊:“水!水!”
一旁的千牛卫很快递来了一个水囊,高求二话没说,抱着水囊就开始“吨吨吨”。
直到水囊彻底干瘪,高求那健硕紧绷的臂膀才变得松弛下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呼……”
但此刻,李贤却发现不对劲了。
高求一张脸涨得通红,不停的哈着气,看起来不太像是被噎着的。
“怎么回事儿?”
“陛……陛下……这饼子是辛的!”高求一边张着嘴哈气,一边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饼子。
半晌后,才瞪大着眼看向那牛寡妇:“谁家饼子做成辛的啊?!”
牛寡妇被高求这一瞪吓得一哆嗦,嗫嚅道:“这……这也不辛呐……”
李贤这次没搭理高求,从高求手中夺过剩下的小半张饼,扯下一点放进了嘴里。
这次,高求也没再阻拦了。
饼子入嘴,一种干瘪、皱巴的口感瞬间袭来,很符合李贤对于这个年代饼子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