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肯定就会显得尴尬。

脱了衣服当禽兽，穿上衣服为圣人，说的怕就是我这种男人了。

小倩姐长得很漂亮，生意也很好，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男人，这句话可能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但我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不做的话，没钱赚啊。”小倩姐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说：“难道靠你养我啊？”

你养我啊？

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部经典电影中听到过，好像是张曼玉的一句台词，想起那个香港一代女神张曼玉的妖娆和妩媚，我不由得把她和眼前的小倩姐相对比。

小倩姐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似乎都稍弱了一些，但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女孩子了。

她的话我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切，快点去看看你的兄弟吧，我相信你，虽然你在他们当中是最小的，但你肯定可以带领他们，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的。”小倩姐笑意盎然，脸蛋微微有些红润。

我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忽然身后听到小倩姐在呼唤我的名字。

我转身望向她，她站在昏黄的灯光里，有些朦胧，有些迷茫，四周的一切都是昏黄的灯光，她站在那里踌躇着，似乎不知道该走向哪里。

“你是最棒的”小倩姐露出一个非常真诚的笑脸，并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谢谢”我声音很低，她或许并没有听到。

戏子卖哭，舞女卖笑，自古皆有。

笑容是小倩姐的职业表情和素养，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客人，她都可以保持那份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但在刚刚，那份笑容似乎变了质。

很纯粹，似乎让我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单纯的如一张白纸。

小倩姐的故事，我听别人提起过一些，她的家庭条件非常艰苦，弟弟在外地念书，抽烟喝酒赌博，全靠她一个人去供养。她的母亲也患了重病，早些年去世了，小倩姐也是那几年入的这个行业，最开始的缘由是想赚钱给母亲治病。

而且，她小时候的身世也很凄惨，听说她养父是个酒鬼，整日赌博，输光了便喝的烂醉，回来总是打她的妈妈，而且还对小倩姐有非分之想，小时候将她锁在屋子里，尝尽世间的丑陋不堪。

或许这才是小倩姐走进这一行业的根源之一

谁不想自由自在的活着，只是世界不允许罢了。

轻轻一叹，我没有再停留，站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火速赶往市第一医院。

市第一医院病房门口，一片愁云惨淡。

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波澜，看得出来这一次吃了败仗，有人受了重伤，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连抱怨的心思都没有。

“你来了，小橙子。”班亮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有些失落。他是李二龙的智囊团，常年穿着一

身白色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给人一种理工男的感觉。

我勉强咧嘴笑了笑，道：“怎么样了？”

“黑熊哥被扎了个血气胸，现在还在抢救，就算是出院之后，恐怕也会留下后遗症。”班亮语气低落，垂头丧气的坐在座位上。

血气胸

已经算是重伤了，若是抢救得慢一些，很可能就直接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