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段视频,是谢姜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护送,坐上警车的过程。
[能不能发点有营养的爆料,老子裤子都脱了,就这?]
[夜会三男是真的,警察带走她是真的,看图说话已经够离谱,没想到还有借视频黑人的操作。]
[谢姜跟那三个男人明显不熟,标题党去死!]
[虽然这位姐突然有名有姓,是因为豪门前夫,可她是不是太随性了一点?]
[谁家女明星穿大裤衩人字拖,拎个黑塑料袋上街,要不是脸能看,这不是跟我一样?]
[等一个反转视频,上次她被警察带走,是因为倒霉意外被通缉犯挟持,这次应该也差不多。]
热搜的排位还在上升,想象中的恶评并没有出现,出钱出力没黑到人,反而让更多网友好奇真相。
江雪念怄的差点吐血。
她死死盯着不断增加的评论,咬牙拿起备用机解锁,给相熟的营销号发文件:“把这些发出去,再安排一批人到热搜的词条里,把水搅浑。”
谢姜不能出名走红,尤其是碰瓷宋鸣珩走红。
她那张脸辨识度太高,只配一辈子活在阴影下,被网曝被自杀。
江雪念阴恻恻地笑了下,看罢营销号的回复,退出窗口锁屏关机。
快了,谢姜很快就会声名狼藉,在圈子里查无此人。
宋鸣珩多的是极端脑残粉,总有几个能杀了她。
网上的腥风血雨谢姜一概不知,到警局做完笔录,人刚下楼就被闻瑾行和韩星洲拦住。
“你们来干嘛?”谢姜扶了下茶色眼镜,不悦眯起眼,笼在灯下的精致面容,透着浓浓的疏离淡漠。
“我不知道她们会去找你。”闻瑾行无意识抓紧轮椅扶手,痴痴看着明明近在眼前,实则相隔千里的少女,目光晦涩难辨。
谢姜真的变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有厌恶、嫌弃、嘲弄,唯独没有熟悉的爱慕痴迷。
“无所谓,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谢姜漠然迈开脚步,“家养的狗拴紧点比较好,放出门,容易被人打死。”
闻瑾行瞳孔缩了缩,胸口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几天来的悔恨懊恼陡然突破临界点,汹涌将他淹没。
不该是这样的。
谢姜爱他十二年,怎么会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谢小姐。”韩星洲尴尬开口,“闻总找你有事,方便找个地方坐坐吗。”
打工人的命真苦。
要处理公务还要处理老板的私事,必要时得学会当好工具人,努力演好老板跟任何一个女人play中的一环。
“不方便,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你说呢,前夫。”谢姜侧过头,眼神嘲弄地看着闻瑾行,“我对浑身冒绿光的人过敏,闻总自重。”
闻瑾行哽了下,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覆上厚厚的寒霜,嘶哑的嗓音也好似裹了一层冰渣,“谢姜!”
“耳朵没聋。”谢姜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以掩饰。
韩星洲垂下眼眸,努力憋住笑。
敢当着闻总的面说他浑身冒绿光,还得是谢姜啊。
闻瑾行被谢姜的态度刺激到,脑海里不自觉浮起他们领证当晚,谢姜紧张又局促的模样。
她乖巧地坐在椅子里,脸颊红的好似染了胭脂,小声问他,“我以后要怎么称呼你。”
当时他没给好脸色,语气也很臭,一句随便将她打发出去。
她并未因此生气,早上醒来依旧元气满满地照顾他,鼓励他,给他念各种新闻。
结婚一年,实际上认识了十二年,以往被忽略的细节莫名清晰。
没出车祸前发烧昏迷,守在他床边的人不是余诗婉,而是谢姜。
车祸后昏迷不醒的那半年,也是她在自己耳边不停说话鼓励他醒来,不是余诗婉。
闻瑾行发散的思维倏然凝滞,那种像是要彻底失去什么的恐慌,铺天盖地袭来,胸口蓦的一痛。
他张了张嘴,哑声开口,“我们复婚,回到我身边来,我会信你会跟其他的异性保持距离。”
复婚?!
韩星洲一个激灵,本能抬头朝谢姜看过去,不住的在心底祈祷。
清醒一点啊妹妹,千万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