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陶然眼神不自在悄悄瞟了眼夏真真，见她抱着暖壶不说话，脸上并无不满，这才胆大点点头。

“真真说您病了，我跟真真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您。”说着张陶然扭捏扯了扯衣角，“就是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给您带礼物，等明天来看您再补上。”

说完，张陶然脸上又是绯红一片。

沈慧眉开眼笑，“快坐，来就来了，带什么礼物，再说你们都还上学呢，能来就是一份心意。”

夏真真见二人相谈甚欢，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张陶然那个护士，便扔下一句“我去打水”便退出了病房，而并未看见沈慧那落寞的眼神。

“阿姨，阿姨？”

张陶然喊了两遍，沈慧这才回过神。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沈慧抱歉笑笑，而张陶然只是摇头，看着夏真真出去的背影，她欲言又止。母女二人之间有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可这毕竟是人家私事，她也不好过多追问。

张陶然待了许久，夏真真静静站在门外，似乎并不打算进去病房内这一时的欢声笑语。

“你嫉妒了？”

脑海中那个女人声音又浮现，只是这次夹杂些幸灾乐祸的语调。

“不是。”

夏真真低头看着暖壶上的图样，是一只小猪样式，她伸手摸了摸，塑料质地的外壳带有些许热意，让她手指也热乎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脑海中那个女人又问道，声音十分不解。

“你不是人，不会明白什么是感情。我与沈慧之间，母女情分太薄，我希望她好，希望她开心快乐，但是我知道这些我都无法给她。”

夏真真抱着暖壶，似乎十分留恋上面的温暖。她原本以为脑中的女人还会继续追问下去，可这次的她却一反常态，在夏真真说完后，她声音又在脑海中沉寂下去。

又待了片刻，眼见时间不早，夏真真抱着温热的暖壶推门而入，果不其然，二人听到动静，话语声一顿，而沈慧的笑脸也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你打水回来了？”

张陶然连忙起身，可又瞅见屋外天色暗了下来，这才猛然回神，自己待了好大一会了。

夏真真点点头，见张陶然神色慌张起身，便猜到她应该是聊的太过上头，而忘记了时间，于是将手中暖壶搁置到床头柜上。

“走吧，我送送你。”

张陶然点头，转身对沈慧抱歉说道：“阿姨......”

沈慧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笑意不减可让张陶然察觉到了几分落寞意思。

“天色不早，你也该回去了，”说着看了眼夏真真，“昨天我看你陪床一夜都睡不好，今晚你还是回家睡吧，我现在也没什么不适。”

夏真真推门手一顿，脸庞在明亮走廊与昏暗的屋内变得忽明忽暗，晦涩不清，只听她轻声说道：“好。”

便转身出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