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连同碗底的汤汁吃的一干二净，抬头见奶奶游离发怔的目光，夏真真便想说些什么，将这沉重的话题揭过。

“奶奶，这两日你见过我妈妈吗？”

夏奶奶回神，摇摇头。

“这几日楼下房间都不见人。”

夏真真脸上神情一松，原本还想着碰到了沈慧该怎么跟她解释让她去学校，看来如今不用了。

虽说她是这么想，可心里却不知为何刺痛。

夏奶奶见夏真真将碗中面条吃的干干净净不由地会心一笑，“你爱吃，我最近多给你做点。”

夏真真笑笑，“奶奶，你还是在家多休息，别累着了，楼下张叔叔家开的面馆，卖的打卤面也很好吃。”

“那面条都稀烂了，怎么能有你奶奶现擀的好吃，你奶奶我只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手动不了”，夏奶奶佯装生气，随后不服气道：“再说，他家那卤子就几种口味，在家我还能换十几种花样做给你。”

“好好好，那就都听奶奶的。”

夏真真眉眼弯弯，祖孙二人也很有默契不再提及此前的话题。

晚上临睡前，夏真真从房间内端着空杯子准备去客厅接一杯水，走出房门便刚好看见一团黑糊糊背影，瞧着似乎是奶奶的背影。

夏真真心头一紧，虽然客厅灰暗，但她似乎从夏奶奶背影中能感受到落寞的意味。

“奶奶，怎么不开灯？”

夏真真手刚摸到开关，便传来夏奶奶疲惫的声音。

“真真，别开灯。”

夏真真动作一顿，将手中的杯子放在餐桌上，摸索走到夏奶奶跟前，蹲下身子陪着奶奶。

过了一会，夏奶奶才转过头看着夏真真，虽室内昏暗一片，但却不由让夏真真心中慌乱。

“真真啊，如今你年纪大了，你要做什么奶奶也拦不住你了，只是奶奶希望你活的好好的，不要走错你爸爸的路子。”

夏真真喉咙一紧，想来是今日的事情让奶奶察觉到了什么，她急忙想解释一通，可嘴巴张了张，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奶奶.......”

夏奶奶轻叹，伸手抓住夏真真的双手。

“你爸爸当年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原谅他。你妈妈那头，我也希望你不要对她过多苛责，丧子之痛，还是被亲生父亲杀死的，我想没有任何人能体会得到这种痛楚。”

客厅沉寂了片刻，夏真真俯身将脸庞放在夏奶奶手中。

夏奶奶上了年纪，手掌皮肤不似年轻时温润，皲裂的纹路刺的夏真真脸颊生疼，肌肤相触传来的温暖却又让她十分依恋。过了许久，夏真真晦涩的声音在寂静屋内响起。

“知道了，奶奶。”

次日，夏真真因没能喊来沈慧，一向温柔体恤的程惜脸色不由低了几度，于是夏真真又理所应当放学后被程惜喊进了办公室，说教了一会子，话里话外还是提到了沈慧。

等从程惜办公室出来，已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此时天色不早，夕阳西下。

夏真真叹了口气，程惜的固执让她头疼，可又对她的负责有些欣喜。

呆站在原地片刻，眼见天色逐渐灰暗，正想要不要抄近路回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同学，夏同学！”

夏真真下意识回头，便见一笑得明媚的少女向自己跑来，夏真真眼神怔怔，是昨日碰见那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