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云蕖心中更多的是内疚,一路乘坐马车无言,只听的车外雨声不断,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人说了一声:“到了。”
洛云蕖方才掀起帘子下车,骤雨初歇,暗夜浓雾里,庄园门外挂着两窄红色灯笼,朦胧的照着“世外辛庄”四个金色大字。
辛柏聿已经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无声息的到了正在出神的洛云蕖身旁:“想什么呢?我们进去吧。”
洛云蕖答应了一声,随着辛柏聿走进了辛家庄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前面的建筑设计的精巧绝伦,虽然入了夜,又雾气笼罩着看不太清,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境美。
也不知走过几道门,曲曲折折看花了眼,前面的辛柏聿方才停下,回身对她道:“这里就是你今晚歇脚的地儿了,只怕简陋还请见谅。”
洛云蕖抬眼望去,上面有一匾额,上书“宜静苑”,院子里芳草萋萋,竹林幽幽,早已经有几个丫鬟仆人在边儿侯着了,说简陋倒不如说雅致清幽。
“这已经很好了,辛公子。今日,说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辛柏聿适时的打断了她:“不必内疚,这与你无关,我父亲他向来喝多了酒回家都会这般寻衅,只不过今日正好被你看到,说起来,是我大意了,连累了你。”
“不,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恐怕你和你父亲也不至于吵起来,还连累你被打,你的伤……”
辛柏聿好像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小药瓶:“你提醒了我,你刚刚还替我挨了板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待会儿让人帮你上点药,这样好的快。”
洛云蕖推辞道:“我皮糙肉厚,这样的挨打早就习惯了,很用不着的。”
辛柏聿听了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那是从前,以后不再有了,你也要多爱自己一些。”
他将金疮药不容置疑的塞洛云蕖手里,洛云蕖只得收下:“那你呢?”
辛柏聿:“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就和被蚊子叮一样,不打紧。”
洛云蕖又问:“你……晚上住哪里?”
“你是不是害怕?我住隔壁院子,别怕,虽然不常来这里,但日日都有人打理庄园。”
洛云蕖点点头:“我不害怕,只是担心你家里。”
辛柏聿温和的笑了:“母亲那边不必担心,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两人别后,洛云蕖回到房里,已经有一个丫鬟在旁伺候她梳头更衣了,看到她身上的伤,丫鬟忍不住惊讶:“这……怎么还有这么多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