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枭耐着性子,“姑奶奶,你一身的沙,睡着不难受吗?”
她在沙丘上站了半日,头发上、衣裳裹挟许多沙粒。
先前一直想着旁的事没注意,如今还真是不太舒服。
她也不再别扭,起身让他出去。
“我给你洗。”
“不行。”
“你身上里里外外,我哪处没看过?”
“那也不行。”
宁枭声音一冷,“那我便撕开了。”
她这才发现他穿着盔甲未脱,也是风尘仆仆,偏生一直侍候着自己。
她皱眉,“我自己来。”
衣衫款款褪下,露出圆润肩头、纤细后背。
他的视线往下,她身上景致依然勾人得紧。
秦烟跨入木桶,温水漫过胸前,顿时舒畅许多。
他这才有功夫脱了外甲,挽起衣袖。
替她卸下钗饰,青丝如瀑披散。
他拿了木瓢,舀水慢慢淋下,唯恐滑入她耳中。
室内安静,只有水声潺潺。
他静下心为她细致濯发,手下温柔,像换了个人。
屋内灯光昏黄,两人的侧影照映在墙上,和谐美好。
从未想过有一天,宁枭也会这般耐心温柔。
也许只是为了她腹中孩子,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
莫名有些累,她不愿再细想。
等他收拾好一切,发现她已睡着了。
今日于她来说,定然很累。
他让丫鬟换了新的床被。
抱起她,细致擦干身子,这才放到床上去。
头发还湿着,这样可不太好。
他坐在床边,用干帕子一遍遍、不厌其烦拭干了水渍。
做完这一切,已是月上枝头。
丫鬟送来的饭热过两回,怕吵着秦烟,他索性坐在门边吃起来。
方才不觉得,一停下来真是饿了。
屋内,秦烟掀被坐起身,隔着窗棂看到他坐在阶前狼吞虎咽。
她皱着眉头,又回去睡下。
心中却跟蚂蚁爬似的。
片刻后,她打开门,没好气地看着他,“一个将军,这样像话吗?赶紧进来吃,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
宁枭的手停在半空,以为吵到了她,没曾想她会这样说。
当下弹起,端着碗屁颠跟她进了屋。
宁枭宿在小院,她想拒绝,他却说自己认床,去别地儿便睡不着。
总归是赖在她床上了。
这一觉,秦烟睡得很安稳,宁枭亦是。
与此同时,南胤皇宫。
宫中张灯结彩,今日的皇宫热闹非凡,是久违的大喜日子。
没人敢来灌太子的酒。
云知行早回了东宫,在书房待了许久。
更深漏断,有宫人禁不住提醒,太子妃还在等她。
他这才慢慢移步寝殿。
从前东宫里秦烟是常客,如今女主人换成另一个。
看着紧闭的大门,他扔了酒壶,踉跄推开门。
红帐下,明婉之盛装打扮,高雅贵气,让人不敢亵渎。
听得开门声,她紧紧攥住裙裳,丝绸的面料掀起褶皱。
云知行扫过殿中,目光停留在那抹红影上。
烟儿最喜红裙。
她穿这身一定很美。
他提步来到床前,明婉之试探出声,“殿下?”
她的声音含羞带怯,听在他耳里却觉矫揉造作,
他喜欢秦烟不自觉流露的小女儿神态,娇媚不自知……
而她,连秦烟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思及此,他一把揭开大红盖头,明婉之始料未及,美眸看向他含情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