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颔首,又给他递了肉馍。
他转动眼睛,看了她许久,快要看出朵花来,“今日怎的对我这般好?”
“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
“我可怜?”
“是啊。”她再也演不下去,捂着鼻子,“吃完赶紧去洗洗,臭死了。”
他气得发笑。
也是,秦烟怎么可能转性?
文山城的事告一段落,剩下的善后事宜由官府接手,他们便可启程回安都了。
没成想这回出来经历这般多事情,九死一生。
回去不着急,一行人慢慢悠悠,遇到城镇便休整。
几日后才到达安都。
此番离开许久,府上佳人等得望眼欲穿。
几人得了消息,早早出门相迎,可惜只看到秦烟一人回来。
兰心踮脚张望许久,质问她将军呢?
秦烟也真是看不懂几人心思。天下男人那般多,非要守着这个大魔王。
听宁枭说过她们的来历,到底是可怜人。
“进宫复命,你若是想见他,便去宫门处候着。”
兰心和绿映对视一眼,不敢相信这话从她口中说出。
按理说她们是情敌,她应该避而不答才是,竟还好心支招?
进门前,秦烟特地留意了那个唤作红花的孪生子。
从自己到将军府第一天起,就没同她说过话。
她看起来眼神呆滞,似乎不太正常。
不过也不该她操心。
秦烟回了小院,门一关,放松往床上一躺。
舟车劳顿多时,她需得好好休息。
他们回来的时辰,正好赶上早朝。
宫里,宁枭汇报了北部人口贩卖事宜,除了最大的头目没抓住,其余窝点均已缴清,被关押倒卖的百姓也尽数得了自由。
至于已被倒卖的百姓,由官府核对登记在册的,后续会一一走访解救。
金玄甚为满意。
李侍郎出来发难,“宁将军此次打草惊蛇,放走头目,想来定会结下梁子。”
“听李侍郎的意思,认为我是故意为之?”
李侍郎眼观鼻鼻观心,其意不言而喻。
这时,宁枭忽然拍手笑道,“想来李侍郎对于区区头目成竹在胸,不若明日也去北部逛逛,指不定那头目见您老去了,乖乖出来投降呢?”
老者被呛声,一时气得不轻,“这本是将军分内之事,与老夫有何关系!”
“你的意思不就是,此事很轻松,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抓了吗?
在下倒是想问,北漠如今积贫积弱,李侍郎何不在户部多费心、不至于让国库亏空呢?这不也是您这户部侍郎的分内之事么?”
“你!竖子,真乃竖子也!”
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朝上众人反应各异,有偷笑的,也有骂宁枭出言不逊的。
金玄见两人斗嘴得差不多,出言打断,“罢了,此事宁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真的一锅端,朕反而不信。”
可汗出来发话,再无人敢出来指摘。
散朝后,宁枭反而主动去找金玄。
“你留下,是要赏赐来了?”
他摇头,金玄又问,“听说此次你去北部,带了那个细作?”
宁枭挠挠头,忽而不知如何出口。
金玄对于他到底算个长辈,何况之前还叮嘱过他莫要对秦烟动心。
难得见他踌躇,与方才殿上能说会道的,判若两人。
他屏退侍从,“行了,有什么便直说,晃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