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她沐浴后,他都仔细上药,让她趴在床上睡,说这样好得快。
“我的背伤才好,你又给自己弄这一身。你说说,要是不走有这么多事吗?”
“那我也算间接帮了你。”秦烟气鼓鼓,试图扳回一城。
“我需要你帮?”男人的自尊在此时达到顶峰,他放下药瓶,凑到她面前郑重其事,“男子应该顶天立地,为父母、为兄弟、为女人皆可两肋插刀。
一个男人如果需要女人帮,那算什么男人?”
秦烟心神一晃。
脑海里响起云知行的声音。
烟儿,帮哥哥做事,可好……
宁枭以为她听了进去,开始长篇大论,“我向来不屑求助女人的男人,不需要女人帮我,我也用不上。
秦烟,你得了本将军的青睐,且偷着乐。你可知安都城里,有多少女人对我趋之若鹜?”
这段时日舟车劳顿、她处处被压迫折腾,昨晚他还缠着……
秦烟什么也没听进去,她早就睡着了。
宁枭话不多,好不容易心血来潮说了一骨碌,回头看她却睡熟了。
他不免苦笑,秦烟果真是老天赏给他的‘克星’。
南胤,皇宫。
云知行在御书房外等了许久。
他昨日便约好跟父皇商讨边疆军事。
想拿回被宁枭夺去的宛城。
然今日来了,却听三皇子在里面。
父子欢声笑语传出,与外面静立的人如同两个世界。
他站在原地不曾动过,只为云帝传唤时,能第一时间过去。
青松下,他安然站着,没有一丝不耐。
仪态大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一袭杏黄宫装,白玉冠高束,衬得他贵气十足。
墨眉斜飞入鬓,凤眼微微上挑,眼神温和,静静望着宫门,思绪已飞远。
他托人打听了,宁枭并没有绝情杀了她。
美人计还是有效的。
只是快一个月了,秦烟始终不曾来信。
他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
以前夏日里,她怕热总会央他置许多冰饮。
后来没有节制,冰的吃多了,她便捂着小腹说疼。
又是一年夏,她在北漠会有冷饮么?
她在北漠可还适应?
烟儿,你可会真心爱上宁枭?
“皇兄怎么站外面?”
少年的声音响起,思绪打断,抬头见三皇子迎面而来。
三皇子是皇后之子,若非自己降生得早,太子一位势必是他的。
云知行颔首回礼,“听说你前些日子下江南,玩得可好?”
三皇子蹦到他身边,想起粉墙黛瓦和小桥流水,眼里都是怀念,“甚好!我方才还打趣父皇,为何高祖不将国都定在江南。”
稚子之思。
他微微一笑,“那么,父皇是如何说的?”
“父皇说,江南太过安逸,南胤的重心要真是在那儿,指不定北边都被北漠吞并了!”
闻言,云知行笑意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