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何意?”
男子猛地凑近,鹰眼逡视过她,唇瓣被她咬得血红。
他哑声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是夜,大雨倾盆,毫无征兆地淋下。
宛阳城下,数千雄兵集结。
不少北漠兵发出咒骂。
“南胤这是什么鬼地!娘的,三天两头下雨,搞得老子上女人都没心情!”
“就是,鬼天气跟这里的人一样,成不了气候!等了快半个时辰,那小缩头乌龟还不出来!”
士兵们怨声载道,最前方战马上的男子默不作声、紧紧盯着城楼方向。
身下马匹躁动,来回甩着蹄子,他抚了抚马鬃,总算消停一会儿。
眼前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弓箭手严阵以待。
男子丝毫不放在眼里。
他要真是想攻下来,这些人便不会活着站那儿了。
随行副将上来问他是否要行动,军中情绪急躁,一直拖下去怕将士们不乐意。
不乐意?
他回头,无声的目光扫过,威压之下,再无人敢开口。
雨一下便没个停。
又过了会儿,他终于见到今晚期待已久的人。
厚重的城门开启,地面传来细微震动。
一队轻骑快速移动,与他的大军形成对峙之势。
看着这一切,将领有些想笑。
竖子,莫不是看轻了他?
宛阳城门出来的,正是南胤当朝太子,云知行。
白马上,年轻男子着轻裘,声音温润有礼却中气十足。“宁大将军,你我终于见面了。”
宁枭不想跟他周旋,使了眼色,副将立刻把人带上前。
余光里红色身影出现,宁枭微微俯身,一把提起她,将她甩至两军对阵间。
女子猝不及防摔下,只觉五脏六腑都阵痛不已。
不知宁枭整什么幺蛾子,待见到被丢下的女子,云知行面上一喜,“没想到将军还给在下准备了礼物。”
宁枭不置可否,冷声道,“宁某还想问太子,缘何给我送此大礼?”
大雨如注,地面泥泞不堪。
女子衣衫单薄,被雨一浇,尽数贴在身上。
眼下她顾不得周遭别样的目光,一心系在身骑白马的男子身上。
云知行无视她的存在,朗声道,“将军莫要被奸人挑拨,本宫做事磊落,两军开战在即,没有理由给将军白白送人头。
我见这美人可怜,将军若不喜,不妨赠予我?”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浇下,若是真的重回他身边,那便代表任务失败。
她不敢想。
女子将目光投向宁枭,面色凄凄,我见犹怜。
可惜,他眼里只有萧杀。
宁枭策马到她身前,看着她,话却是对云知行所说。
“我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开战在即,不若以此女祭旗,稍后尸体你尽管领走。”
云知行面容不曾有一丝松动,这时他才看向泥地里的娇弱女子。
既是任务失败,她活着也是无用。
“多谢将军好意,只是尸体晦气,本宫便不要了。
将军尽管丢去崖下,那里野狗豺狼甚多,即便是美人,下去了也是渣都不剩。”
他唇边泛起温和的笑,处处为他建议。
一字一句听在秦烟耳里,眼中渐渐失去了光芒。
可是,她自始至终,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