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姜承!怎么那么轴!”
“低个头,叫声『爷』,就那么难吗?”
林月如气呼呼地说道:“不就叫落个面子嘛,你又打不过人家,非要抱着那点可怜的自尊,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看的出,当家的是不希望他被活活打死的。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明说。
自己身为大姐。
应当以身作则。
所以,这个坏人当然是自己来干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骨气这种东西,还是得要的。”
赵灵儿慢条斯理道:“能跪第一次,就能跪第二次,要是跪多了,再想站起来可就难了。”
她看得出,逍遥哥哥是很欣赏姜承的。
他要是真的跪地求饶,逍遥哥哥得多么失望啊。
“问题是他现在就跪着!”
林月如就事论事,“被人按着头跪下就不算跪吗?”
“脸已经丢出去了,怎么丢的根本就不重要好吧!”
“我倒是觉得可以跪!”
阿奴提出了不同意见,“但那声『爷』,绝对叫不得!”
李逍遥顿时来了兴趣。
“阿奴也懂人情世故了?来,说说看,为什么不能叫?”
“我一直都懂好不好!”
阿奴白了一眼,掰着手指头道:“你们想啊,这可是在比武大会,几千双眼睛看着呢…”
“要是姜承在大庭广众下叫了『爷』,岂不是自矮一、二、三辈?”
“就算他不要脸,他师傅要不要脸,这一声叫出去,师傅也得跟着管叫萧长风『爹』了,倒反天罡么这不是!”
“嚯!有道理啊!”
李逍遥拇指一竖,盛为赞同。
赵灵儿眨眨眼,还能这么算的吗?
林月如也服气了,半仙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几人交谈并没避讳,一字不落的落在欧阳英耳朵里。
按理说,他应该生气才对。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也觉得很有道理!
“这个逆徒!”
“为什么非要多嘴,补一句什么『爷』的屁话?”
“你不就想要个面子么,直接让他跪不就完了?”
“长兄如父,给大师兄磕个头没什么大不了的,照姜承的性格,没准就真跪了!”
“非要自作聪明……他要是叫了,自己丢人不说,我也跟着丢人,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愚蠢!”
“姜承也是死脑筋!”
“他让你跪,那你麻溜点跪不就结了?非要在那里死撑!”
“他让你叫『爷』,你就不会跟他说道说道,这声『爷』到底该不该叫,能不能叫的问题?”
“这么多年读的书都背到狗肚子里了是不?混江湖不是这样的,你得懂人情世故,不能光靠拳头说话!”
欧阳英恨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俩一个愚蠢,第二个更加愚蠢的逆徒。
可惜。
理性终归是少数人的特质。
“嘭!”
低沉的声音,在天地间响彻。
可怕的力量从身前炸开。
姜承拼尽全力,将双臂横在身前,架住了萧长风开山裂石的一脚。
但余劲仍旧传至四肢百骸,将他衣衫震的爆裂开来。
姜承仰天飞去,大蓬的鲜血从空中散落,绘成一副惨烈艳丽的血图。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腾升的躯体所震撼。
直到腾空百丈,那凶暴的力道方才散尽。
姜承的身体如断翅的鸟儿般,大头朝下,对着地面栽落而下。
望着那疾速下坠的躯体,李逍遥感受到,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
“这就完了?”
“蚩尤血脉呢?”
“藏起来了?赶紧出来救一下啊!”
嘴上说无所谓,其实李逍遥心急如焚。
如果就这么死了,那怎么对得起当初自己交好他花的那几两银子?
以后的路我都给你安排明白了。
如果就这么死了。
那精神损失找谁要去?
“要死了吗?”
姜承只觉全身的骨骼经脉都被拆得七零八落,已经痛到连知觉都没有了。
明明知道自己在下坠,却莫名觉得自己在向上飞。
别说。
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