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闻年搁下画笔。
而后是一阵画纸在空气中抖动的声音。
“过来看看咱家这画,画得如何。”
沈蓁闻言,草草裹了件外衣下床。
她朝着那画望去。
!!!
差点两眼一黑,摔在地上。
苻闻年!!
你这个死阉人,还敢不敢再变态点啊!
让她摆出那样屈辱的姿势,画她的果体也就算了。
居然,还拿颜料在她的发间和臀中都添了一朵开得正艳红的海棠!
边上还写了两句诗。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这样的想法,是正常要脸的男子能想得出来的么!
变态!
实在是太变态了!!
苻闻年却很满意自己的画作。
“天色已晚,咱家懒得去摘海棠,下次吧。”
下次?
什么下次?
沈蓁一时半会没有听懂。
苻闻年见她不回答,故意使坏。
“你既评判不出,那不如,咱家明日一早就把这画悬于城墙之上,让路过的众人都来瞧瞧,再把瞧后的感受命人记录下来,整理成册拿予你瞧,你觉得如何?”
沈蓁恨不得直接昏过去。
她还真怕苻闻年会这么做。
她抬起手,抓住他袖子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含着泪水摇摇头。
“小哑巴,咱家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你在接近咱家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什么下场?”
沈蓁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只能不住地摇头。
眼泪也控制不住地簌簌往下掉落。
苻闻年见状,收起手中的画,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
沈蓁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吓得立刻从床上坐起。
半边的被褥空出来,苻闻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还好,他识相走了。
不然,等到天色完全亮起,他若是大摇大摆地从自己屋里出去,那她必定没法活了。
她掀开窗幔,想下去拿口水喝。
这才瞧见,桌上的花瓶里,插上了一束新鲜的海棠。
花瓣上还带着露珠的清香,一看就是现摘的。
院里传来落梅说话的声音。
沈蓁吓得心“砰砰”直跳。
她再三确定屋子已经上锁,这才走出去。
“小李子,看你这几日脸总是红红的,是不是也染了风寒?”
沈蓁摇头。
落梅只当她是硬撑:“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你也要注意身子,昨儿个虞才人说了,给她煎药的时候,也分我们两个一份,能预防预防。”
沈蓁感激地点头。
同时,她隐约听到院外有不远的离开的脚步声。
她警觉地望过去。
落梅笑着解释:“是惜春宫的柳枝,领她主子的意思,过来给我们才人送了两盒自己胭脂,我就多和她聊了两句。”
不是苻闻年。
沈蓁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落梅还在继续往下说:“那柳枝说,今儿早上,天还没亮,城墙上就挂了画像,很多人都围着去看呢。”
城墙。
画像!
苻闻年这个死阉人,该不会真的把他昨晚的画作给挂城墙上去了吧!
“小李子,你怎么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要是身子真不舒服,就再回去躺会儿,才人还没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