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闻年颔首:“咱家刚听闻今夜的事,这原是敬事房的疏忽,虞才人风寒未好又染麻疹,理应无法侍寝,也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将她的牌子一并放了进去,咱家查出来,定要拿他问罪!”
敬事房的太监齐刷刷跪倒在地。
原来是这样,齐鸿脸色稍有好转。
“好事终须等得二字,等虞才人身子好了,您再召她,也不过这几日的事。”
苻闻年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沈蓁:“这几日,浮华宫的姜美人新学了一支西域舞蹈,正等着皇上过去品鉴。”
一听到西域舞蹈,齐鸿立刻双眼放光。
“好!”
“摆驾浮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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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闻年,是不是又救了自己一命。
沈蓁坐在铜镜前,望着脖颈上手指长的剑伤出神。
落梅从虞才人那里拿了一些药给她。
她缓缓将外衣脱去。
正要起身沐浴,铜镜里,忽然出现一张冷峻的男人面孔。
她吓得险些要叫出声。
苻闻年指尖从她的长发间顺下,冷哼:“不是刚见过咱家,怎么这会儿还是这么激动?”
他将手搭在沈蓁的肩膀一侧,迫使她转过身,正对自己。
清冷的目光,朝着脖颈上的剑痕望去。
冷白的指尖,直接朝着那伤痕碰了上去。
沈蓁吃痛往后缩,五官紧皱。
“现在知道痛了。”苻闻年冷斥,“方才可是勇敢地很。”
沈蓁避开他的目光。
她想将自己的耳朵也掩起来,不去听他的声音。
他冷嘲热讽的话语,听了,忍不住就想掉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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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站起身,背对着苻闻年,示意她自己要沐浴,让他出去。
苻闻年却像是故意,气定神闲地坐下。
沈蓁虽不敢瞪他。
但一双含水的杏眸看向他的时候,总归有些不满。
“洗。”
苻闻年见她迟迟不肯动作。
“莫不是要咱家帮你?”
沈蓁知道,论拗,她是绝对拗不过苻闻年的。
她若敢摇头,下一秒,估计苻闻年就会直接把她剥了丢进浴桶里。
洗就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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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始终背对着苻闻年。
好半天,他都不见要走的意思。
浴桶中的水早已凉透。
沈蓁怕冷,再坐下去,实在冷得发抖,她只得站起身,去拿擦洗的浴巾,却被苻闻年抢先一步拿在手里。
像是哄小孩似的。
任由他一点一点地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然后,抱在腿上,却不给由得她要去穿心衣。
她觉得这样的姿势太过屈辱。
脸红扑扑的,像能泣出血来。
苻闻年半眯起眼睛,右手撑起她的下巴,仔细地观察她脖颈上的伤口。
“既是要做咱家的对食,为何不经过咱家的允许,就擅自弄伤了自己?”
沈蓁痛得不吭声,心却像是一大团润了水的海绵。
“呵。”
苻闻年掐着她脖颈的手骤然用力。
沈蓁瞳孔紧缩,近乎喘不上气。
刚结痂的伤口,又缓缓淌出血来。
“坏了咱家的性质。小哑巴,你说,这次,咱家应该如何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