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刚拿了药进来,看到沈蓁跪在地上,诧异。
“才人,小李子他这是……”
虞常羲没有回答,叫落梅过去给她研磨。
落梅应了,将药瓶递给沈蓁:“你刚挨了打,这药你快拿去敷上,一日两次,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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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蓁知道落梅是真心待她好。
而虞常羲说出那番话,无非也是不想看她跟着自己,没权势没地位地受委屈。
她回到房间,将落梅给她的药瓶仔细放好,关了窗户。
眼下,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
广储司却连御寒的衣料都不肯送来。
虞才人身子骨弱,常年喝药,入了冬,若是没有几身厚实的衣裳,必定难熬过去。
她想,她应该做些什么。
为了虞才人,为了落梅,更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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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院中又是一阵喧嚷。
沈蓁以为是广储司的人又来闹事。
出去一看,竟然是广储司的总办郎中过来,说是给虞才人和她院中的宦婢添置日常吃穿用度。
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人,皆抬着箱子,装得满满当当的。
光是要赶制冬服的衣料,就足足有三四个大箱子。
落梅看呆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总办郎中也不细说,只回答是上头的意思。
说罢,就命人将东西全部抬了进去。
落梅心里高兴,望着仍坐在窗子底下看书的虞才人,欣喜道:“才人,我看呐,这么多东西,准是皇上命人送过来的,他体恤您身子弱,还送了好些名贵的补品呢。”
虞常羲淡淡扫了一眼,倒也不见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落梅连连要拜佛谢菩萨。
沈蓁在边上瞧着那些箱子,总觉得这些东西来得有些蹊跷。
但,眼下御寒的日常用度确实都是给备齐了,要度过一个冬天,已经是完全够用。
光这一点,她也着实替虞才人感到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眼下,却还有两件让她愁眉的事。
一是荷包丢了,她四处找,仍未找到。
而是,苻闻年那个死阉人,让她在今夜之前,想好怎么赔偿那朵掉落的新鲜海棠。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她想好解决方案。
然后,在夜里过去找他。
一想到昨晚她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各种有可能发生的画面,她就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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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才人身子弱,一向睡得早。
夜里,沈蓁就基本无事可以睡大觉。
她想了一整个下午,才堪堪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来。
也不知道,届时,苻闻年见了,会不会再拿这事同她生气。
洗漱过后。
沈蓁怀里小心地揣着东西,往苻闻年的楼阁走去。
一路上,都像是做了贼,不时朝着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看穿她的心思。
问行和问程两人看到她过来,想到掌印刚让他们准备好沐浴用的水,彼此对视,心知肚明。
沈蓁默默上了四楼。
门未锁,在征得同意后,她推门进去。
苻闻年正坐在案桌前写字。
衣袍松松散散,倒让他一贯的冷峻模样间,多了几分慵懒与柔和。
见沈蓁进来,他的目光淡淡地朝着她掠了两眼,而后放下笔砚,起身。
“陪咱家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