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沉闷的氛围,紧紧束缚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力。
墙壁上的时钟,每一声嘀嗒都加重了室内的沉寂,让人感到时间的缓慢与窒息。
沉默中,班主任钟万良不发一言,唯有手指轻叩桌面的节奏,一遍遍敲击着,将这沉闷的空气织得越发厚重。
每一次指腹触碰桌面的瞬间,都加深了四周的凝重氛围。
随着钟万良指尖一次次轻叩桌面,崔月的心不由自主地随之起伏、落下,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她心头。
让那份潜藏心底的担忧被放大,逐渐在她内心深处蔓延开来。
崔月目光掠过林浅浅,见她脸上未染忧色。
的确,从头至尾,麻烦皆因她而起。此念一生,她心头的重担更甚,忧虑如影随形,悄然加深。
终于,她还是承受不住这重压,率先开了口。
“老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钟万良蓦然停下了敲击桌面的节奏,锐利的目光抬向崔月。
“哦?你错哪儿了?”
他的语调虽平稳,却暗藏千钧之重,无形的威压让周遭空气都凝固,令崔月不由自主地渗出冷汗,脊背发凉。
崔月原以为主动请罪,能于钟万良心湖激起一丝涟漪,换得些许谅解。
然而,钟万良那不改的冷峻,让她的小心思瞬间消融。在那锐利的目光审视下,她顿感所有秘密,都赤裸裸地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无处遁逃。
于是,她果断收敛了所有小算盘,坦诚认错,希望能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觅得一线生机。
她开口,语气微颤,
“我不该因为床铺的事情,记恨林浅浅,在军训中故意让她摔伤。在班长欧阳逸的调和下,我表面上和林浅浅已经和解,却在私下里又找林浅浅麻烦。是我太小心眼了,以后不会了。”
钟万良眼神扫过林浅浅,冷冷的开口,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崔月的那几句话,吹散了林浅浅心底积压的乌云,让那颗悬在半空、摇摇欲坠的心,终于寻得了落脚之地。
她内心深处,对崔月的坦白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唯恐崔月将那笔赔偿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钟万良。
在崔月开口的那一刻,她几乎能感受到,那笔意外之财,即将在班主任的命令下,从她的指缝中悄然溜走。
然而,命运似乎对她展露了一丝宽容,崔月并未将那笔赔偿之事和盘托出,这份意外的恩赐,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稍许舒缓,心头的巨石也随之一轻。
此刻,面对钟万良的问询,她哪敢再掀波澜。
她深知,只要能将那笔巨额赔偿之事,继续尘封,让那笔钱安安稳稳、分文不差地留在她的口袋中,便是此刻她最大的愿望。
崔月的每一句话,既是对事实的陈述,也是对她内心的宽慰,她哪还有半分异议。
钟万良的威严,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刻,她只盼着钟万良能尽快给出决断,让她得以从这重压之下解脱,逃离这充满审视与质问的办公室。
她赶紧回答,
“没有。”
钟万良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