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余是淮柳的高级官员,他的职务安排和晋升乃皇帝的决定。我作为王子,岂能干涉?”刘邦皱眉道,“再者,蓝余刚刚立下赫赫战功,应在军中独立指挥;此刻将他置于他人节制之下,实为不妥。”
刘攘闻言,表情变得有些沮丧。
与此同时,蓝余却信心满满,微笑着。
那时,蓝余还未成为那位领兵远征至捕虾儿海,几乎俘获北秦皇帝的建国皇帝的同辈。也不是那个俘虏了包括北秦王子、皇后和高官在内的数千人的蓝余。
刘邦的话语无疑对蓝余而言,如同甘露滋润,稳定了他的心神。
“未经磨砺的石头,怎能光滑如镜!”刘邦继续对刘攘说,“我们伟大汉朝的着名将领,无一不是历经实战锻炼而成的。你,先生,尚且年轻,前方还有许多知识和经验等待你去学习和积累!”
刘攘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在此同时,一直静默倾听的刘启突然指向刘攘,“叔叔,为什么你的保镖跪下了?”
众人转头望去,果真见到之前与蓝余比试的淮柳战士铁儿,满脸尴尬地跪在地上。
“起来!”刘攘皱眉命令。
“我辜负了皇室祖先的信赖!”铁儿高声宣告,“我请求陛下宽恕!”
这些淮柳战士,虽然性格直率诚实,但与中原地区的下层民众不同,他们在最近归附汉朝之后,尚未完全融入汉族文化。在刘攘的领导下,他们视刘攘为至高无上的主人。
刘攘对他们极为慷慨,不仅赋予他们在汉朝的官职,而且还确保他们的家人和亲属得到充足的食物和衣物,其生活水平远超普通百姓。
铁儿的话音尚未消散,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斧,猛地向自己的肩膀和脖子砍去。
“愚勇!”刘攘反应迅速,疾步上前,及时击飞了铁儿手中的斧头。
“陛下!”铁儿喘着粗气,“这个臣子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不必急于自责!”刘攘高声喝止,“你是我最亲近的保镖,是我深信不疑的心腹。战场上的胜负乃兵家常事,我岂能因一次失败而怪罪于你!若你身受重伤,又能有谁来替代你?寻得一个如你般勇敢能干的战士,对我而言,乃是难得的幸运。”
刘攘双手轻按在铁儿的腰间和肩膀上,语气坚定地说:“这只是一场比试的失利;回去再加练习,下次定能扳回一城!”他接着鼓励道,“而且,能输给我国的大将,并无甚可耻之处!”
刘启听到这番话,对刘攘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
刘攘不仅在军事才能上表现得卓越非凡,他那鼓舞人心且充满魅力的个性也让人印象深刻。
无人能够成功是凭借偶然。
历史上,燕帝刘攘能够汇聚各方力量,在建武尊的统治下颠覆整个汉朝,这并非出于偶然。
作为一大省份的省长,刘攘在江南叛乱动荡的时期展现了卓越的政治管理才能。他不仅是一位强大有效的军事领袖,其杰出的个人魅力或许是他最为关键的特质之一。
在边境地区的叛乱与混乱中,无数生命随风而逝,却仍有忠诚的追随者毫无保留地跟随他,甚至不惜一切为他而战。
刘启乘坐着驴车缓缓驶向皇宫,听着闭目休息的刘邦的呢喃,心中不禁思忖:“这位凡尘俗世的皇帝,他的寿命究竟还有多长。”
若是刘邦仍在场,无论何种情况,刘攘都难以有机会。
但若是刘邦不在了呢?这样一个孩子真的能够制衡他的三叔,刘攘吗?
刘启曾在历史文献中读到过一个这样的理论,它认为,由于燕帝刘攘受到了像姚广孝这样的人的影响,他没有彻底消灭王子们就起兵反叛,因此,叛乱的爆发是命中注定的!
这些并非学者们无谓的推测,而是被官方历史课程记录下来的观点。
刘启也同意这一观点。
傲慢的人不会愿意长期保持从属地位。路昌是天下最傲慢的人。
然而,吕齐并不害怕吕昌的叛乱;他不是哈拿武尊。让他担心的是,如果路昌选择在未来起义,导致无数人的痛苦,可能会引发混乱。此外,对于这样一个历史人物,一位受人尊敬的皇帝,和杰出的军事成就,他不愿轻易与他打交道。在马车摇曳的昏暗中,刘邦缓缓睁开双眼,听见刘启陷入沉思的声音,便问道:“你在思索什么?”
“我在思考三叔。”刘启心不在焉地回应,“三叔就像是未经鞘束的锋利刀刃,光芒四射且令人畏惧!”
“但是,过度刚硬可能会导致断裂。”刘邦提醒道。
“然而,若能经得起无数次锤击的磨砺,”刘启续道,“这把刀刃终将锻炼成无敌的神兵利器!”
刘邦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聆听着刘启的话语,问道:“你打算将来塑造出这样的刀刃吗?”
“太过锋利的刀刃可能会伤及自己!”刘启语气坚定地声明。
“若是注定要受伤,那也将是我自己的手,而非你的。”刘邦回答,亲切地拍了拍刘启的肩膀。
刘启陷入了沉思,他之前的种种忧虑在此刻都消散无踪。
这些事件尚在遥远的未来,那只蝴蝶的翅膀已经悄然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对所有人而言,未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马车缓缓驶回了长安城,刘邦带着刘启换乘了一辆装饰舒适的软垫马车,直赴奉天殿。
在侧厅之中,刘邦正忙于接待穆英,讨论着云南的政务。
见到刘邦的到来,穆英恭敬地行了一礼,他的礼仪周到而得体。随后,刘邦在宝座上坐下,而刘启则被刘邦抱在怀中。
“你对云南有何看法?”刘邦抱着刘启,转向穆英询问。
“我认为目前不宜采取过于强硬的措施。”穆英回答,“云南虽已纳入我汉朝版图,当地首领亦已向我朝投降。我们应优先考虑以德服人,其次才是军事行动。”
“我已经接到皇上的圣旨,将在五彩和毕节两地建立两个营寨。军官们将驻扎在森林中,自给自足。同时,我将鼓励其他省份的居民迁徙至此,开垦土地,种植森林。通过减免税收和负担,让人民得以休息与恢复。”
“此外,我计划推动建立教育机构,提升民众的识字率,将农夫的子弟培育成军官,并致力于教育的普及。”
刘邦与刘邦彼此交换了一个充满赞许的眼神,而刘启则显得有些惊讶,目光投向穆英。
历史上,他通常被描绘为汉朝忠诚且能干的将领,由于英年早逝,他的功绩并不像蓝余等人那样广为人知。但听完他的策略后,显而易见,他不仅是一位多才多艺的武将,更是一位具有深远战略眼光和成熟领导力的首领。
难怪刘邦和刘邦对穆英如此重视并加以赞赏。
“你所提出的措施,如在森林中定居和建立教育机构,无疑将需要庞大的资源投入!”刘邦评论道。
穆英轻轻扬了扬眉毛,“陛下,云南虽然被视为边陲之地,但其实并非贫瘠。该地区富含各种矿产资源,足以吸引工人前来开采。此外,还有丰富的黄金、白银和盐等资源。若朝廷愿意投资,云南必定能够迎来繁荣。”
“但若当地某些首领选择反叛呢?”刘邦提出了疑问。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无需出动大军,”穆英回答,“云南的营寨储备充足,足以平定叛乱!”他补充道,“我来京城时,已将圣旨传达给那些蛮族首领。若他们愿意归顺汉朝,成为顺民,他们将获得世袭的财富与地位。然而,若他们敢于煽动叛乱,造成动荡,我将下令将他们整个家族连根拔除,让他们无处藏身!”
这时,刘启笑着开口插话:“我们应该再添一句:‘勿谓言之不预!’”
“刘启,够了!”刘邦严厉地瞪了刘启一眼。
“不妨,这话甚是妥当!”刘邦笑了起来,亲切地揉了揉刘启的小脖子,“我们的孙子说得没错。对那些蛮人,我们确实不能太过仁慈。必须严明中有宽贷。‘勿谓言之不预’便是警示他们,我们的刀刃已经悬于他们的颈项。若他们敢于妄自行动或撒谎,我们将毫不犹豫地取他们首级!”
随后,他转向穆英,语重心长地说:“穆英,有你镇守云南,我们方能高枕无忧。”沉思片刻,他继续道,“我会减少你的随从人数。你可在朝中的大臣和贵族子弟中挑选可用之才,让他们在你的麾下效力。”他加重了语气,“云南的重任,我将托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