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儿的手瞬间脱力,匕首落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松手。
“孩子...”眼瞧着婴儿就要摔在地上,怀王妃飞扑上前,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孩子。
而赫连玉儿捂着肩膀靠在门上,脸色惨白,疼痛让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急促的呼吸着,但眼神很不甘,恶狠狠的看向站在几步之外背着手一动不动的萧决启。
她身体本就虚弱,没坚持住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萧决启闭着眼睛呼出一口气,旋即说道:“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本王一个都不放过。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芸禾轩。
最终,是怀王妃着人去请了大夫,大夫说赫连玉儿神志已乱,需好好调养。
她亲自在芸禾轩守了半日,还把自己院子里的嬷嬷调来了芸禾轩,以防府里的人因为今天的事对她不好。
直到晌午过后,她才带着丫鬟离开芸禾轩。
回去的路上,贴身丫鬟小九好奇的问道:“王妃,赫连姑娘还能恢复正常吗?”
怀王妃摇头,“她在这怀王府,只能熬着等死,王爷想得到西塞王的支持,他是不会放过赫连玉儿的。”
小九面露惋惜,“真是可怜了赫连姑娘,奴婢记得三年前在秋弥围场的时候,她骑在马背上拉弓射大雁的场景,飒爽不已,可如今...”
被萧决启盯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怀王妃也同样惋惜不已,她以前见过赫连玉儿,虽然怀王和那时候的襄王面和心不和,但她和赫连玉儿并未有不愉快,甚至三年前在秋弥围场的时候,她还分了自己一只烤羊腿呢。
她说那是用她们西塞的独家秘方烤的,味道非常好。
“希望她能早日想通吧,王爷那边,我也不能帮她说什么。”毕竟,自己跟萧决启的关系都只是表面的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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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怀王府的热闹比起来,明王府就冷清多了。
萧决岭赖着路晚岑磨磨唧唧了一上午,用过午膳才吞吞吐吐的出门,本来她们上午就该出门的,都怪萧决岭赖皮。
“你舅舅一家回来,不跟曾祖父一起住吗?”马车上,路晚岑问。
“你刚才说什么?”萧决岭严肃的看向她,“我舅舅?”
“啊...?”不是吗?路晚岑一脸不解,“怎么了?”
看她一脸疑惑,萧决岭用力把她扯进了怀里,“你是我的王妃,我舅舅不就是你舅舅吗?”
“这...不太好吧,他们都不认识我呢。”上去就喊人家舅舅什么的,没礼貌。
可萧决岭却笑了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谁说他们不认识你的。”
“你——”路晚岑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说的?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知道了?”
“嗯。”萧决岭理所当然的点头。
这下轮到路晚岑囧了,她一直以为,除了梅宏老太爷之外,就是府里的那些人知道两人的关系呢。
“前外祖母还说要见见你呢,可我想着你会害羞,就回绝了。”萧决岭一脸邀功的表情,脸上写满了快夸我。
可路晚岑却狠狠瞪着他,“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礼貌知不知道,长辈要见哪有推辞的道理。”
她就算从小在山里野着长大,该懂得礼仪她还是明白的。
但萧决岭却安慰她说,“没事,外祖母不计较这些的,她听老太爷说了你,喜欢得不得了,立刻就给舅舅一家去了信,舅母说等他们回京,再正式见面,显得更重视些。”
“婚姻大事,只有老头和老太太出面也太不正式了,得一家子整整齐齐的,才合礼数。”这是梅桢写给萧决岭的家书里的话,现在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路晚岑。
“可,可是我只有一个人,她们知道我的身份吗?”路晚岑情绪沉了下来,眸子里都染上了落寞。
萧决岭揉了揉她的脑袋,衔着她的嘴亲了好一会,然后才放开她,“你觉得以老太爷的眼力见儿,会看不出来吗?”
“他早就知道了?那他还收我为徒?”路晚岑震惊。
萧决岭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所以其实他们并不在乎你的身份,你就算当真只是个侍卫,他们也不会反对的。”
“你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是——”
“王爷,老大,玄玉楼到了。”路晚岑话没说完,宿风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来。
萧决岭捏了捏路晚岑的手,“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你只需要记住,你是我的王妃,没人敢说三道四的就对了。”
说完,他便拉着路晚岑下了马车。
玄玉楼是皇城里最大的珍宝阁,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连城,出入这里的人,均是非富即贵。
萧决岭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买一幅名家真迹,作为舅舅回京的贺礼。
“进去吧,我还准备了一个好东西给你。”
路晚岑本来还在为刚才的事烦恼,一听萧决岭这话,立刻就把它们抛之脑后了,“什么好东西?”
萧决岭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进玄玉楼便有人迎上来,“殿下来了,您随我来,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从玄玉楼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路晚岑跟在萧决岭身后,努力抑制着嘴角的笑意,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开心,都来自于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上。
那是一枚同心佩,一开始路晚岑觉得很眼熟,好一会才想起来,在前年的元宵节上,她在路边的摊位上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给萧决岭。
只是她现在这一枚还要特别些,玉佩的中心是空的,缀了一颗晶莹的琥珀在上头,那颗琥珀看上去像一颗眼珠子。
听玄玉楼的人说,这块玉佩是用暖玉雕刻而成了,养人得很。
“看路,别再摔着。”见她乐得找不着北,萧决岭出声提醒,“你这样子,别人会以为我平日里没给你好东西。”
“这个不一样。”路晚岑反驳。
萧决岭:“怎么不一样?”
“这个是——”
“王爷,老大,听雨急信。”宿风脸色凝重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路晚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