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开始是想把自己侄女指婚给萧决衡,稳固母家在朝中的地位,但皇帝数次表现出不满,皇后不敢忤逆皇帝,不得不作罢。
最后把主意打到了护国公身上,但为了不出岔子,她便一直瞒着,就连皇帝那边都瞒得滴水不漏,以至于皇帝以为皇后没有断了强盛母家的心思。
萧决岭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让皇帝的人看见萧决衡和孟棠茵眉目缱绻,坐实皇后的心思,人言可畏,即便皇帝下旨不准消息外传,可皇帝心知肚明,这件事瞒不住。
“为了皇室的颜面,这个婚他就是再不喜欢,他也必须得指。”萧决岭解释道。
路晚岑听得似懂非懂,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可皇后为何不说出她的真实打算?为何不说她想把白晗指给大皇子?”
萧决岭:“她不敢。”
“不敢?”这下路晚岑更晕了。
萧决岭觉得路晚岑呆呆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想知道?”
“想。”路晚岑点头。
见状,萧决岭坏坏一笑,“那你取悦我,我高兴了,就会告诉你。”
“你...”路晚岑的脸瞬间爆红,瞪大了眼睛,“饭桌上呢,你能不能正经点。”
可萧决岭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无所谓的耸耸肩,“在你面前那么正经做什么,再说了,本王不想正经,就想跟你放荡。”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老天爷,好不要脸的要求!
路晚岑脸颊发热,庆幸现在屋子里没有别人,不然她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还在饭桌上呢...不,不能晚上吗?”
萧决岭眉峰一挑,看着两手空空的路晚岑,“不是已经吃完了。”
说完他就拉起路晚岑走向软榻,他往榻上一靠,张开双臂,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看着路晚岑。
“亲一下,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路晚岑不停质问自己,真的那么想知道吗?就真的有那么好奇吗?
然而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她就是很想知道问什么。
哼,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
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她弯腰揪住了萧决岭的衣襟,闭着眼就往上凑,她本想轻轻啄一下就算了的,可她嘴唇刚贴上去,萧决岭立刻反客为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直接霸占了主导权。
良久,萧决岭终于满意的放开了濒临晕厥的路晚岑,路晚岑脑袋晕晕,“好了,你快说。”
萧决岭扶着路晚岑坐好,解释道:“最近京中都在传皇帝要重用我,皇后这时候把自己侄女指婚给我,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皇帝他在拉拢我吗?”
“结党营私的罪名皇后和萧决衡吃罪不起。”
路晚岑:“可皇后不就是要把她的侄女指婚给你吗?只不过是中途出了岔子而已。”
萧决岭笑着摇头,“如果没有出岔子,我主动跟皇帝请旨要娶孟棠茵,皇帝不一定会这么想,最多认为皇后有私心,不至于动怒。”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皇帝以为皇后蓄意谋划算计,用皇室的名声威胁皇帝指婚,所以皇帝动怒?”
“变聪明了。”萧决岭点头,“此番离间了帝后关系,又让萧决衡彻底失去了军队这个助力。”
“不过,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别告诉我这都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萧决岭,“不过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人告诉了皇帝,皇后近日频频召孟棠茵进宫而已。”
其他的,皇帝自己会去联想,他根本不用做什么。
“至于皇后为何隐去了白晗,那自然是因为,皇后已经看出皇帝的心思,在那个节骨眼儿上说出要把他指给衡王的话,你说皇帝会怎么样?”
“恼羞成怒吧。”和儿子看上同一个女人,若是传出去,他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那白晗此番不是无辜被牵连?”路晚岑还有点惋惜,好端端一个姑娘,被卷入这样的旋涡,真是倒霉。
“她曾被皇后纳入衡王妃的人选,就算不进宫,她也嫁不出去了。”
京中无秘事,只能说白晗倒霉。
路晚岑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人又抱着腻歪了一会,她就从榻上站了起来,不顾萧决岭阻止,转身就去了武房。
萧决岭透过窗户看着路晚岑,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消失,他没跟路晚岑说实话,白晗的不幸,其实是他一手促成的。
为的,就是彻底断了大皇子与军队的联系,如今手里有兵权的大臣,一个是成军侯刘勋,是怀王一党的,一个是定远侯,皇帝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护国公白家,若是让萧决衡搭上了护国公,那皇帝就不得不立他为储君了。
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所以,白晗必须进宫。
他知道皇帝喜欢什么样的人,笃定了白晗会让皇帝眼前一亮,所以才会让人把皇帝引去御花园。
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从好几日之前,他就已经布下了每一颗棋子,每一个出场的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连孟棠茵的心思,他也一早就知道了。
只是这些事,他不愿意告诉路晚岑,还是让自己在她心里留点善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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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婚的风波过去了好些日子,皇后才召了萧决岭进宫,表面上是说选妃的事,说给他再选好的,可实际上,皇后完全是在试探他。
估摸着皇后和萧决衡也是回过味儿来了,开始察觉到不对,怀疑到了他身上。
可怀疑又能怎样呢,他们没有证据啊,最后也只能又赏了萧决岭一些金银珠宝,便让他出宫了。
萧决岭离开,皇后的脸色立刻就变了,贴身宫女佩浓猜测道:“娘娘,明王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奴婢觉得,自从明王从东南府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
佩浓话音刚落,坐在皇后身边的萧决衡就冷哼一声,“觉得自己偶尔得了父皇的眼就张狂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萧决衡很啐了一声,满眼都是对萧决岭的看不起,他现在正火大呢,皇帝已经半个月没见过他了,就连他去养心殿请安,皇帝都不见,近日更是没有召他进太和殿议政,怕是还在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