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晚岑轻轻抚摸着萧决岭的脑袋,憋着笑,“那我总不可能不给师父写信吧。”
“只可以给你师父写。”萧决岭霸道得很,“不可以单独跟你那个野师兄写信。”
吃醋的萧决岭霸道又带着点可怜兮兮的劲儿,听得路晚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顺着他说:“那好吧。”
大不了偷偷写,反正萧决岭不会知道。
而且萧决岭不知道的是,她要是不给师父和师兄报平安,每月一封的家书不到位,转头那二位就会从北灵山杀到京城,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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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时分,他们抵达了京城,他们回来的时间赶巧,正好碰上中秋,皇帝在宫里大摆筵席。
他们一进城,宣旨的太监就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皇帝恩准,萧决岭可不用即刻进宫面圣,特许他晚上家宴时再进宫。
进城之前,萧决岭把马车换成了马,路晚岑作为侍卫,自然也骑马跟在他身后,此刻宣旨的太监就在眼前,周围都是城里的百姓,萧决岭翻身下马,跪下谢恩。
有了恩准,萧决岭便回了明王府。
陈复起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此刻正在王府门口翘首以盼了,见到远远而来的人影,立刻高兴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陈复起笑得脸上满是褶子,“王爷回来了。”
萧决岭一下马,陈复起立刻就迎了上去,“王爷平安归来,真是老天保佑啊。”
陈复起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了,喜极而泣,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梅老太爷已经在府上等着了,梅老爷和老夫人都在,都盼了一晚上了呢。”
他话音刚落,萧决岭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正殿门口的几人,立刻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梅老夫人见到萧决岭的那一刻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嘴里不停喊着,“好孩子,好孩子,总算回来了,没受伤吧,怎么看着瘦了些呢?是不是没吃好...”
老夫人语无伦次的关心着,萧决岭紧忙握着她的手,“外祖母,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孩子好几个月也不知道给我来信报平安。”
“是我不好,让外祖母担心了。”
老夫人大概是太高兴了,说不出其他话来,但紧握着萧决岭的手不放。
这时候,梅邺青站出来说道:“好了,都别站在这儿说话了,进去说吧。”
午膳后,因为考虑到萧决岭晚上还要进宫赴宴,他们没有在明王府久留,临走之前,梅邺青跟萧决岭在书房待了一个时辰,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而同时,梅老太爷几个月没见到路晚岑这个徒弟了,拉着她好一顿询问。
路晚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此行战场上的事情统统说给了老太爷听。
“我当时就是灵光一闪,想起了您说过的那些例子,想也没想就决定追击,直接就砍下了海寇主帅的脑袋。”
梅老太爷欣慰的点头,摸着自己的白胡须狠夸了路晚岑一顿。
“当机立断,很好!战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你能抓住就好。”
......
虽说皇帝允许萧决岭晚宴的时候再进宫,可他是绝对不能当真那个时候去的,申时一到,陈复起就催着他赶紧出发了。
这会儿萧决岭刚送走了外祖一家,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跟路晚岑单独相处的机会,话都还没说两句呢。
“今夜估计很晚才会出宫,晚膳想吃什么就吩咐陈复起。”
路晚岑点头,脸上还是有点不开心,“你真的不带人一起进宫吗?”
萧决岭点头,摸了摸路晚岑的脸以示安抚,“家宴,皇帝不喜欢外人在场。”
没办法,路晚岑只能点头,目送萧决岭离开。
她本以为自己会闷闷不乐,结果斗斗围着她转了两圈,听雨从集市上买了些中秋的糕点,她转头就忘了不开心,跟着听雨躲在练武房偷吃了整整一下午。
与此同时,皇宫门口。
萧决岭刚到宫门口,就看见了衡王的马车,见到他,衡王笑着走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好似两人多好关系似的。
“九皇弟,恭喜恭喜啊。”
萧决岭:“大皇兄快别挤兑我了,不过是运气好让我碰着了。”
萧决衡又是一笑,搂着人边往宫里走边说:“九皇弟谦虚了,你可不知道现在大臣们都是如何夸你的,个个向着你说话呢。”
这话真酸,萧决岭心中翻了个白眼,“大皇兄说笑了,我再怎么都是越不过大皇兄您去的。”
“诶...”萧决衡摆手,“九皇弟不在京城不知道,前母后召见了朝中命妇,偶然间说起要给你选王妃,不少朝中大臣都有意呢,可见他们对你看好得很。”
萧决岭:“皇兄可别打趣我了,我这一回京,听说的可是大皇兄好事将近呢。”
萧决衡意味深长的看了萧决岭一眼,“你消息倒是灵通。”
皇后想给萧决衡结护国公府的嫡孙女,听说前几日已经召护国公夫人进宫商量过,也合了八字,就等皇帝赐婚的旨意下来了。
这消息还是方才梅邺青说给他的,梅邺青的本意,应该是想让他搅黄了这门亲事。
护国公手里是有兵权的,若是让萧决衡得了他得支持,怕就难办了,与其日后想方设法的对付护国公,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他和萧决衡的关系扼杀在萌芽阶段。
“大皇兄好事,我自然关心,等尘埃落定之时,大皇兄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这是自然...”
两人结伴着向宫里走,并没人没留意到紧随其后的怀王,看着勾肩搭背好像关系匪浅的两人,怀王微微眯起眼睛,上扬的嘴里勾出几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