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岭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是陪你出来的,再说了,我堂堂一个——”
意识到有外人在场,萧决岭顿了两下,接着说:“一个那什么,身上从不放银子。”
“不带银子你都敢出门?那你还提醒我带好银子?”路晚岑心在滴血,她不想坐船了。
萧决岭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是我的侍卫吗?”
“我——”路晚岑语塞,现在侍卫还要负责掏钱吗?又掏钱又卖命啊?市场行情变了?不行,她回去一定要问问陈复起。
“那个,其实我觉得咱们就在岸上看看也挺好的,元宵吗,在哪吃都是一样的。”路晚岑试图撤回一个想法。
可萧决岭却不依不饶,“可我想在船上吃。”
无奈,路晚岑只能痛心疾首的把钱给老板,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萧决岭上船。
萧决岭的眼光确实是好,船外形华丽亮眼,内部也布置的很舒适,还有应景点缀的花灯,老板还别出心裁的插了几支红梅,有人端上点心和元宵,随后还有人弹琴助兴,格调直接拉满了。
游船缓缓向前划着,坐在船上,湖面景色一览无余,花灯映得湖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萧决岭心里畅快,脸上洋溢着美美的笑容,边喝酒边赏乐,好不惬意。
就是可苦了路晚岑,还在心疼那六两银子,连带着看萧决岭都不顺眼了,果然是一国王爷,骄奢淫逸、寻欢作乐、在府里享乐还不够,还要出来喝花酒浪费钱,真是,真是,真是不知廉耻!
路晚岑在心里默默诅咒萧决岭,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样子,“王爷,那银子...可以从账房支吗?”
后面几句个路晚岑说得非常小声,主要是她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月月钱也不少,为了三两银子抠抠嗖嗖的,显得她小气。
萧决岭其实听到了,但他假装没听见的样子,迷茫的抬头,“什么?”
路晚岑苦笑,“没什么,我说王爷您吃好喝好。”
萧决岭点头,“嗯,还不错,你也吃,都是自己人,别客气。”说着还把一碗元宵往路晚岑面前推了推。
客气?客气什么?她掏的银子,要客气也该是你客气吧!
路晚岑心里堵得慌,早知道就不来看什么花灯了,但心里堵归堵,这碗元宵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她尝了一口,立刻就不在心里吐槽那个老板黑心了,“真好吃!”
“这钱花得值吧。”萧决岭问。
路晚岑边吃边点头,“值!”
吃完了一碗又朝侍立的姑娘喊了一声,“姑娘,再给我来一碗——”
从船上下来,两人又去逛庙会,路晚岑看花了眼,这个手绢不错,那个帽子也可爱,给斗斗戴,这个也好吃,那个看着也不错。
她买开心了,怀里都堆满了,可萧决岭却什么都没有,她于心不忍,说道:“王爷看上了什么,别客气,我掏钱。”
反正庙会的东西都便宜,而且三两银子都花了,不在乎这一点。
萧决岭憋着坏,坏坏的笑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好吧...”
萧决岭最终停在了一个卖配饰的小摊面前,他千挑万选之后,选中了一枚云纹同心佩,玉石一般,但胜在雕工上乘。
“就这个吧。”
老板是个中年妇人,一听这话立刻说:“公子真会挑,这同心佩是我家卖得最好的,每个款式只此一枚,上面的云纹都是我家男人一刀一刀雕上去的。”
“公子和姑娘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带上这同心佩,必定百年同心,恩爱绵长。”
啧,夸得这么好,情情爱爱的,肯定不便宜,路晚岑根本没抓住重点,拿起来仔细瞧了瞧,问道:“多,多少钱?”
老板挺会做生意,一听路晚岑问价,连忙说道:“我再送姑娘一把同心锁,一共收你二两银子。”
“嗯,不贵。”萧决岭点头说道。
不贵?不是你出钱,当然不贵。
但看在萧决岭难得喜欢的份上,路晚岑还是一咬牙一跺脚买下了。
一到手,萧决岭把同心佩拿在手里珍视的摩挲了一会,随机揣进了兜里,连着那枚同心锁一起。
路晚岑掏了钱却什么都没得到,不由得觉得萧决岭专横,“你怎么不戴上啊,而且那枚同心锁是老板送给我的,你一起收着算什么。”
“什么你的我的,你是本王的侍卫,你的还不就是我的。”萧决岭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再说了,我戴不戴是我的自由,你少管。”
他怎么舍得带出来风吹日晒呢?这可是阿岑买的同心佩。
路晚岑一直不知道,这枚同心佩和同心锁,一直被萧决岭珍视着,直到他登基称帝,坐拥天下的那一天,他才戴上,并且一日都不曾取下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天晚上,两人玩到宵禁才回去,路晚岑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
其实本来是还剩点的,可回来的路上两人路过一个卖馄饨的小摊儿,萧决岭说什么都要吃一碗,无奈,路晚岑只能又买了两碗馄饨。
她觉得今天的萧决岭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哪里怪,最后索性不想了,抱着自己的东西回屋子。
两人在萧决岭院子门口分别,萧决岭看着路晚岑的背影,心里开心得冒泡,一路上他都留意着路晚岑的表情,心里憋着笑,也憋着坏,他就是要花路晚岑的银子,把她攒的银子都花光,这样,他就不会想着离开自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