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让他知道,可是他什么都知道。
“你去吗?”
“我得去。我必须去,我不去恩年就会遭殃,我不能弃他不顾。”我掩面而泣,我真的无可奈何。
“我不想你去。”他说,“我想你晚上陪我,我一个人在家看不见,会害怕。”他几乎是哀求的口吻跟我说。
我心软了,心疼了。我没有回答他,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答复。
我把他送楼上去后,哄着他入睡,然后打算偷偷摸摸离开。就在我打算站起来的时候,手被他拉住,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跟我说:“别去,我保孙家无恙。”
“你早说,我就不用跟他领结婚证了。”我拍拍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
在这一瞬间,我真的想杀人。我几乎都忘记了蔓枝跟他家世相当,王玉面能够拿捏孙家,那蔓枝也能保孙家。
我抱着他,放声大哭。我无力地拍拍他的手:“我真的好怕恩年出事,他不应该受牵连。”
我以为我不去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第二天我还是在手机上看到了孙家破产的消息。我打电话给恩年,他没有接听。我心里一急,抛下蔓枝,开车去了理发店。
理发店已经没有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工人在这儿重新装修,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不认得恩年的家在哪里,我慌了神。
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视线也看不太清,我扶着墙,缓缓呼吸,直到意识清醒。
我正准备离开,见到了恩年,他把黄色头发都剪了,只留下一点靠头皮的黑色头发,一整个人无精打采。
“恩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跑到他的面前,紧紧抱着他。这一回他没有抱着我,也没有推开我,他双手直直垂下。
“我爸爸受不了打击死了,我妈妈疯了,我没有家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还有我呢,恩年。”我胡乱地给他擦眼泪,可自己的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