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行人身上,暖暖的。
斯安枳走在往常去找莎茗的路上,带着她做的小饼干。
--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闯进了斯安枳的视野里,也撞向了她的身体,下意识的,斯安枳用手撑地,好在没受什么伤,饼干也安然无恙。她慢慢站起来,看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大叔,身材魁梧,露出的双臂满是肌肉线条,穿着一个被汗水浸透的背心,黝黑的额头上还有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滑落。他手擦了擦额头,又往衣服上抹了抹,随即伸出满是褶皱的手,手里是斯安枳的发卡。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有点急.”话未说完,就往一个方向跑去,同时把发卡往她手里一扔。
斯安枳往上一跃,接过了那个发卡,发卡上什么污渍也没有,很干净。
女孩待在原地,有些愣神。但她猛然想起来--莎茗还在等她!她快迟到了!
斯安枳立马跑着赶过去,莎茗照旧在那里等她,也如往常一样,掐着表。
不过还好,这次她没有迟到,不然…莎茗这样注重时间效率的人,肯定又要喷她了…
“诶呦,不错嘛,这次提前一分钟。”
“过奖了--”
“你小子,还挺开心”说完莎茗就往她头上拍了拍。
“好了好了,不说那么多,拿着哥们精心烘焙的饼干,走走走,我们快去吃饭。”斯安枳开始转移话题,好像有点心虚,掏出饼干,塞进莎茗的嘴里,再把袋子塞进莎茗怀里。
莎茗翻了个白眼,不过吃下了塞进嘴里的饼干,没再说什么。
距离餐馆还有一小段距离,她们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音,人群熙熙攘攘,水泄不通。
起初,她们还以为又是什么活动现场,结果望向人群中心,斯安枳赫然看见了--那个之前冲撞了她的大叔倒在血泊里,压在他身上的广告牌,默然的诉说了所发生的事。
斯安枳看了一眼,没有停留,一路上却出奇的安静。
她拿下了那个发卡,窜在手心里,发卡上都有了汗渍出的密密麻麻的小水珠。
莎茗看着斯安枳,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背。
莎茗以为,斯安枳是对于一个生命离去的伤感。
只是莎茗不知道的是,斯安枳是见证了眼前人下一秒就逝去的震撼和恍然。
一个人的生命,脆弱又短暂,顽强又长久,可想发出怎样的光,却是取决于自己。
两人继续朝前走着,去常去的酒吧见她们的老朋友--伍迪,一个名不经传的调酒师,在这间不起眼的酒吧里,每天为形形色色的人调酒,他说这是他的爱好,每个人点的酒不同,行为举止不同,对他的态度也不同。
如他所说,人人自醉所为的事大多不同,却都一样以醉消愁,他喜欢观察各种各样的人的态度。
有些人对他客客气气,却对来酒吧找自己的“熟人”言语刻薄。
有些人对他傲慢无礼,却对酒吧里的女士温声细语。
也有极少数的人,和他一样,只是来观察观察这些人。
很多时候,我们自认为的很了解某个人,却又在某一瞬间突然醒悟,自己好像也只是想象似的了解,对于那人真实的样子,一概不知。
“好久没见啊——伍调酒。”斯安枳语气轻快的打招呼。
“呦呦呦,这谁啊,这不......”话未说完,就立刻被斯姓女子上去捂嘴,物理性噶嘴。
斯安枳是祈星首发,还是队长,人气自然不言而喻。斯安枳每次出门都会改变自己的风格,打比赛穿队服打扮也更偏中性风,和莎茗出来玩,则怎么甜怎么来,嘿嘿。
不仅是为了不被人认出,还是因为和她的莎茗大人出门必须要漂漂亮亮好嘛。不然又像上次被认成男的,被莎茗他老爸的人看见,传到她老爸哪里,莎茗还被说了一通,最后虽然解释清楚了,斯安枳还是有点不爽的,她不想莎茗被她爸说教,莎茗自母亲走后,这个父亲就好像把对她的爱抹灭了,只剩下延续自己家族利益的有条件的爱。
“大哥,能不能别这样,见面就让我想掐你!”斯安枳眼神往伍某人那瞪去。
伍迪开始求饶,用眼神和呜咽声示意斯安枳解放他的嘴巴。
斯安枳当作没看见,和莎茗开始聊天:”莎茗你说今天天气是不是很好啊,刚刚有个小鸟叽叽喳喳,现在是不是感觉阳光更明媚了?”
莎茗早已习惯了这俩人,见面就得先互掐几分钟以示感情深厚,一个没事找事故意挑衅,一个绝不忍着。不过每次还是她来”主持大局”,想到这莎茗开口说话,“你们两个——好了好了,别在我这里演话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