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水声,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已经有腿脚快的府兵,跑去城里一趟,拿了好些碗筷过来,赵平便指挥着手下,给百姓们分面了。
第一批拿到方便面的人,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赵平见状,不得不提醒道:
“各位,小心烫,尤其是孩子,肠胃弱,饿了这么多天,若是再被烫着,怕是不好。”
“你们尽管慢慢吃,放心,不会有人跟你们抢,大家都有。”
在赵平的安抚下,众人勉强没有那么猴急了。
不过下一秒,现场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呜咽,纤瘦的女人、半大的孩子甚至高大的汉子,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就因为这一口吃的。
同一时间,谢婉音已经带着众人进了荥州城,直奔刺史府而去。
谢婉音身为公主,却心怀天下,甚少以权势压人,但面对荥州刺史陈长言,她却破了例。
站在刺史府门口,她一挥手:
“去,把门给我撞开!”
不管陈长言是谁的人,不管他此前是不是有什么功勋政绩,单凭他放任荥州旱灾不管,不曾上报朝廷请求赈灾,那这就是他的失职。
谢婉音虽说是去接管寒州的,但荥州也是大渊国的国土,碰到尸位素餐的官员,她是必定要去管一管的。
谢冲听到吩咐,带着一众护卫,齐刷刷就朝着刺史府大门撞去。
大门经不起这么多人撞,后面的木制门栓被撞断,大门打开了,谢婉音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来到刺史府大厅的时候,她听到了丝竹管乐之声。
走近一看,却见厅中正摆着宴席,从官服来看,估计是荥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在,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四五个菜。
有荤有素有汤,满室飘香,一口下去,唇齿流油。
正厅中间,有乐坊的伶人在弹奏舞曲,前方还有穿着舞衣、纤腰束素的姑娘们,袅袅娜娜,歌舞婉转。
谢婉音的出现,打破了这宁静祥和的氛围:
“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本宫如今才算知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陈长言,你荥州管辖之地,旱灾严重,农田干涸,庄稼枯萎,百姓饿的都要去外面山上刨野菜、刨观音土吃了,你却在这里大鱼大肉、歌舞升平!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陈长言原本歪歪扭扭的坐着,听到声音,坐正了身形:
“你是何人?敢擅闯刺史府?视大渊国律法为何物?”
“本宫乃当朝三公主,谢婉音。”谢婉音自报家门,然后一挥手,“谢冲,把他们拿下。”
“就算你是三公主,又有何权利拿下我等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谢婉音笑得讽刺,“很快就不是了。”
谢冲带着护卫们,将厅中的所有大小官员全都绑了起来,捆地结结实实,完全不给他们任何挣脱的余地:
“殿下,绑好了,接下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