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管嘛,我管,我管,别哭了,你一哭就容易头疼,自己还没法给自己的脑袋扎针,明天不舒坦怎么办?”
“呜呜呜你不准不要我……”
“唉,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认准我这个花心大萝卜了?你这头嫁了我,那头要应付家里的莺莺燕燕,难道能过得快活?”
“我不在意莺莺燕燕,我就要嫁给你!”
“你再在山南待一阵,待一阵,再想想?”
段千馥提起袖子,轻轻给他拭泪。
“怀胎生女,相妻教女,跟这么多男人抢那一个女人,多累呀,做那笼中鸟,有什么好的呢?小念笙,你能做的事,明明比这要厉害得多……”
她的声音渐低。
白念笙将她抱到床上,仔仔细细掖好被角,凝视了她好一会,才出了屋子。
“她伤势如何?”易庭风问。
“我出手,明天就能好。”
易庭风不禁腹诽——都说女人有两副面孔,山北男子果然与山南女子无异,在段千馥面前小鸟依人,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清冷高人。
“山北……是男子怀胎啊?”
“是。”
“那,其实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山南确实更适合男子生活。你真不考虑,在山南娶亲?”
白念笙一脸怀疑:“你不是说帮我?你劝我放弃,难道是想抢走阿馥?”
“我定亲了。”
每次他提这事儿,白念笙对他的警惕,就会减少些许。
“我不会嫁别人,或者娶别人。我就认定她了。哎,又是你说,学山南男子那般奔放有用,我都投怀送抱了,怎么还成不了?”
易庭风也纳闷。
段千馥这等色女,定力竟如此惊人,有人投怀送抱,居然不上钩?
还是说,他对山北女子的印象,还是有失偏颇。
她们其实,在男女之事上,跟山南女子一样保守?
易庭风一问,白念笙便嗤之以鼻。
“才不是,换别人,早就纳了我了。”
把人纳回家,想要了随时享用,腻了便往后宅一丢,抛在脑后,才是山北女子的惯常做法。
段千馥在山北是一派之主,到了山南也是官家小姐,不存在养不起的问题。
至于药王谷——哪怕他在山北嫁的她,过了门就是她段家的人,失了宠,药王谷也管不着落影楼的家务事。
何况这是在山南,药王谷再宠他,也鞭长莫及。
她即便始乱终弃,连名分都不给,也没人为他出头。
“会不会是因为,她还在撩别人,得撩到手才会考虑你。”
说到这个,白念笙就气结。
“她什么时候不是在撩别人!”
“她现在撩的只有那一个。”易庭风指着外院的方向,“反正,她只撩不娶。我们帮她把纪大人撩到手。”
“亭东是正人君子,被她撩到手,自会求娶。她一听又要谈婚论嫁,就会将人推开。在她找到下一个目标之前,你不就能趁虚而入了吗?”
白念笙不太情愿。
“怎么又成了帮她撩纪大人?”
“反正你现在求嫁,她也不会答应,只能试试这招。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思考了一阵,白念笙发现,易庭风说的,竟然很有道理。
以他对段千馥的了解,这招欲擒故纵,说不定还真有用。
他在心里默念父亲教导。
正头夫郎,要贤惠,大度,不能总是拈酸吃醋……
“好,好吧。只我去帮她,她会起疑。”
“这个好办。等她伤好,我可以去撮合她与亭东。”
易庭风默默地捏着那块玉佩。
他都帮她撩去别人了,谁都不能说,他们有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