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知道为什么那些外人见到爷爷时都那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了:合着他老人家在家里是慈眉善目的,在外头指不定是什么狂暴模样啊!难怪他那个谁也不服的老爹,在爷爷面前总乖得像绵羊。
“不错,还能站着。”
走廊的暗面传来了个年轻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暗面后缓步走出个人影。
得益于他那强横的灵场驱散了阴气,火逍倒是能借着楼里的灯光看清了他。只不过那人身上披着斗篷,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头上罩着兜帽,半张脸遮盖在帽檐下,看不清面容。
斗篷的边沿绣着熟悉的纹路,火逍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火家的某个“约束”咒。
“你……是谁?”火逍张了张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沉默不语,目光落在火逍身上。虽然他看出了火逍的吃力,但似乎没有把灵压收敛的意思,看上去还想继续试试火逍的极限。
过了一会,他才将兜帽掀开,露出那藏在兜帽下的、与火清一模一样的脸来。尽管火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看见这跟爷爷如出一辙的面孔时,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叫了声:“爷爷!”
那人却似乎并不意外,神色淡淡道:“你这声‘爷爷’我受了。你也确实该这么叫我。”
他那么说着实让火逍搞不清状况,就这么一分神,灵力的重压瞬间压下,要不是他调整得快,这会已经双膝跪地,给对面的长辈磕一个了。
见他这反应,那人问道:“阿清没跟你说过,有关于我的事?”
火逍摇摇头,如实答道:“爷爷很少说他自己的事,也不让我问他。”
那人沉默良久,才悠悠道:“这么多年,他那个臭脾气是一点没变。说要我亲自告诉你,还真就到死都没跟你透露一个字。”他说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苦涩地笑了笑,低声道了句:“倔脾气!”
过了一会,他又望向火逍,嘴里吐出两个字:“火玄。”
“啊?”
“我的名字。按辈分算,你得叫我一声‘大爷爷’。”
火逍挠挠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那皱起的眉头,似乎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火玄是一眼看出了他的疑惑,又同他道:“我父亲与你爷爷的父亲是同卵双生子,我跟阿清又刚好都长得像父亲。我们年岁相仿,叔父早逝,阿清打小被父亲接来与我一同抚养,所以时常有人误以为我跟阿清是孪生兄弟。我那一辈里,我是长子,你叫我一声‘大爷爷’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