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逗牙仔细看时,汪清水早已不见了踪影。
吕逗牙气得直跺脚,大声骂道:“汪清水你个老不死!噢,不,骂错了,汪清水你个小不死。难道你不知道修行界面临着多大的浩劫,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修行者们一个个被废掉修为,然后这世间就剩下你独一份了?你自私,你小肚鸡肠,你狂妄,你个胆小鬼!”
此时,不知何时汪清水出现在吕逗牙身后,围着他转了一圈。
吕逗牙见了,急忙陪个笑脸,道:“前辈,您终于还是没走远。”
汪清水笑道:“爽快,真是爽快,好几百年没被人骂过了,这声音听着舒坦。吕逗牙,我听着呢,你继续。最好变着花样儿,不要有重样的,你慢慢骂,我慢慢听。”
吕逗牙见汪清水不吃这一套,伸出手掌,拍向汪清水肩膀。
这一掌非同小可,吕逗牙用了十成之力,看上去是像是逗小孩玩,实则具有千钧之力。
手掌落在汪清水左肩时,汪清水如同没事儿般,继续玩着弹弓。
吕逗牙顿时觉得自己的左肩像一座大山一般突然压下,吕逗牙哪能承受这等十成之力的一拍,他万没想到自己的这掌虽然拍到汪清水肩上,却突然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吕逗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角渗出几缕血丝。
汪清水回头,笑道:“怎么,吕逗牙,你要自残啊?”
吕逗牙见汪清水软硬不吃,吃力地站起来,道:“请问前辈,如何才肯告知那年青人的名字?”
汪清水道:“顾问。”
汪清水说完,又消失不见。
吕逗牙闻罢,起身作了个揖,道:“多谢前辈。”
吕逗牙回到云游山,此时已过了七日。
毛憄在洞中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见吕逗牙回来,急忙起身,道:“吕兄,怎么样?”
吕逗牙道:“在汪前辈那儿,得知了那年青人的名姓。”
毛憄:“那年青人姓甚名甚?”
吕逗牙道:“顾问。”
毛憄:“顾问?是什么来历?”
吕逗牙道:“说来话长,这个叫顾问的年青人不简单,其经历堪称传奇。顾问七岁时沉睡时被粉红豹叼走,原以为会成为粉红豹的晚餐,没想到这七岁小孩竟能与粉红豹斗殴,并且打得粉红豹找不着北。粉红豹是世间难得的恶兽,在人间从未逢敌手,被一个三岁小孩给揍了,多少挂不住面子。那粉红豹也不是吃素的,叫了一群粉红豹群殴顾问。这时,你肯定会想,顾问会被撕成人肉片片。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所有参与群殴顾问的粉红豹们的左耳,都被顾问扯掉一半。粉红豹们疼得直哼哼,顾问却意犹未尽,好像粉红豹们不是在跟他打架,而是好像在陪他玩儿一样。粉红豹们也不傻,弄来好吃好喝的小心侍候着,趁他睡着对他又是一顿撕扯乱殴。待顾问醒来,像没事儿的人一样,继续陪粉红豹们玩,今揍揍这个,明天海扁那个,你说怪不怪?”
毛憄:“噢呜卖糕的!”
吕逗牙:“毛兄何意?”
毛憄:“真没想到,这顾问七岁竟破了我们修行者所称的‘强身’境。”
吕逗牙道:“这还不算,还有更离奇的。”
毛憄道:“还有更离奇的?”
吕逗牙道:“是的。如果按照我们修行界的说法,这顾问八岁时,一日朝‘静心’,午‘定念’,暮入独眼金蟾初阶直至中阶,晚入独眼金蟾高阶,是夜子时入双眼金蟾,其后不知所踪。一天一夜的短暂时间,竟然连破六境。就算是那个隐入人间几百年的被称为天纵奇才的‘穰公’也未曾达到如此境界。没错,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被世人所称的‘穰公’,听说他醉心于研究面条的做过,还开了不少饭馆。”
毛憄一听“穰公”二字,顿时一怔。
毛憄道:“吕兄所说的可是曾拒十五国联军于东昌府外的守城之将‘穰公’?”
吕逗牙道:“应该是他。故而,汪清水老前辈应该所言不虚。毛兄之言,未必全是真言。所以,我还是奉劝毛兄,及时止念,收手,回山好好修行罢。像顾问这种大修行者,其修为恐早已超出三眼金蟾的概念,他也定不会无端向修行者发难。顾问的生平事迹你我知之甚少,他没杀你,至少奉行了修行者‘修行不入世,入世不杀生’的规矩。毛兄能够还在这里同我说话,说明顾问此人并非你所说那样的大奸大恶者。修行不易,毛兄还是回山去吧。”
毛憄道:“这个?难道吕兄和汪清水都怕了这个顾问不成?难道修行界的人都死绝了么?难道修行界的人都是缩头乌龟了么?”
吕逗牙道:“毛兄不要以你个人的思维来绑架整个修行界来衡量所有修行者。修行者进入‘静心’境,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怕与不怕,欲成大事者,无不静心,心不静则事不成。毛兄应放下所有与修行无关的事情,静下心来,潜心修行。”
毛憄道:“好,好,好,吕逗牙,你说得都对,你怕了,并不代表其它修行者也像你一样都怕了,你不出山,我自己去请。”
毛憄说罢,拂袖而去。
吕逗牙摇摇头,道:“毛兄珍重。”
波斯首都波斯波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