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女的质问,无人敢回答,她语气明明没有什么起伏,却能让人感受到,她在平静的生气。
订婚宴,定的是两个人的事情,即使是演戏,季清宴也不该将苏婉宁扔下。
他就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
“无能的懦夫,窝囊废。”
苏婉宁看着众人,冷冷出声,“季清宴犯的错,你们不会想让我来为他承担吧?别太过分。”
“要不,我去和宾客说,季清宴人没了,死了。”
被姚大嫂支撑搀扶的姚芹,气急败坏,“苏婉宁——”
季凛狠狠捏住了姚芹的手腕,制止她再发疯,眼神更是含着警告。
他脑子比姚芹清醒,明白现在是他们处于劣势,有求于人,该收起所谓的骄傲,放低自己的姿态。
季凛看向苏婉宁神色严肃,语气急促放缓,“订婚宴事关重大,清宴离开是他不对,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你年纪小,又是今日的主角之一,出面是最合适的。”
在场的人,谁都明白季凛话中的意思。
外面的媒体大大小小几十家,摄像头都架起来了,若是没有个人出面顶下,明日的娱乐头条,铺天盖地都是季苏两家的笑话。
季凛,他这是想让苏婉宁一人顶下所有,保全他们这些“长辈”的脸面。
所有的风雨,都让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去扛。
“不行。”
“你也想的出来。”
“我靠,见过年纪大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季凛话音刚落,季老爷子、傅月歌、和祁瑜的声音同时响起,皆是在维护着苏婉宁。
而苏婉宁,却看向了站在最后面,始终观望,一言不发的苏新,还有宁初音。
两人在接触到苏婉宁的视线时,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在亲生女儿被欺负时,什么立场,都没有。
“哼,好笑。”苏婉宁低着头,淡淡的笑了笑,心里格外的平静。
她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这些年,自己从来在原地,等着苏新和宁初音回头看看自己,而是在等一个彻底死心的机会。
所有的所有,就在今天到此为止吧,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身旁的祁瑜默默伸手牵住了苏婉宁的手,她心疼的快要哭出来。
“蛮蛮,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祁瑜红着眼,恨恨的看着其他人,“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季老爷子向前走了几步,冷静的转过身,佝偻年迈的老者,以保护的姿态挡在苏婉宁的前面,与他的儿子、儿媳对峙。
他语气沉重坚定,“月歌,带蛮蛮走,带她走。”
“今日种种,皆是我季家子弟品行不端,是我们教导无方,也自该承担相应的因果。”
“蛮蛮仁至义尽,是我们亏欠她众多。”
苏婉宁的视线落在季老爷子身上,撇过头去,红了眼。
就在她要转身回去换衣服,跟着傅月歌和祁瑜离开的时候,匆匆忙忙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
他弯着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抬头,“回来了,回来了。”
“司仪刚刚已经主持仪式开始了,快让女方进场。”
工作人员对身着盛大婚纱的苏婉宁笑道:“他让我告诉你,他在等你,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