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锦垂眸,面无表情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自己母亲是不是当时也是这么无助……刚生下自己就被逼着去死,当时也就是只看了自己一眼,甚至还没有抱一抱自己呢。
而父亲在母亲死后,为了保全自己同昌旭帝虚与委蛇,多恶心人。
就是他,让自己家破人亡,自己本该在期待中降生,却不曾想生辰变成母亲忌日,伴随而来的是自己国家国破的消息,不过几日父亲也随着母亲去了。
楚风锦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挣扎,也没有感觉到多么的爽快,更多的是释然。
这座大山终于被他翻过了。
沈斯年上前一步,和楚风锦并肩站在了一起。
他现在可是气愤的很,抬脚就踹了昌旭帝一下。
“咳咳!”昌旭帝艰难的抬头,看到了沈斯年,“你也来了,咳——咳,我就说当时为什么他这么打听你,原来你俩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玩了一辈子鹰,没成想老了让鹰啄了眼。”
沈斯年蹲下身,笑嘻嘻的开口,“我俩还应该谢谢你呢。”转头拽楚风锦,“阿锦,来。”
楚风锦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还是很顺从的也蹲下了,“干嘛。”
沈斯年抱着他吧唧就是一口。
楚风锦想躲,沈斯年抱着他,“别!别,媳妇,再让我秀一把,他都要死了,我得让他看看啊!”
楚风锦可是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但尊重他的想法,很无奈的说,“亲亲亲!”
沈斯年抱着他又是啃了一口。
将昌旭帝气的想爬起来,“你!你给朕放开!”
“我就不放,我自己媳妇我为什么要放,我就亲!你可是我们的媒人,按理来说要坐主桌的,但是你那时候就要死了,你也不必担心,到时候一定给你写信烧给你的,让你知道我们多恩爱。”
“我要杀了你!”昌旭帝双目通红,像是要把沈斯年吃了。
楚风锦站起身也将沈斯年拽了起来。
“行了,别和他多费口舌了,平安!押出去。”楚风锦不想和他再说了,现在多看他一眼就感觉恶心。
沈斯年见他被押走还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没气够他呢,反正他都要死了,先和他讲讲咱们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一起的。”
“和一个将死之人浪费什么口舌,我带你去我父亲的宫殿看看。”楚风锦牵着他的手向东宫走去。
一路上楚风锦都在给他介绍皇宫,每个地方当时发生了什么趣事。
其实他也是道听途说,这些事情都是关贺清讲给他的。
“前面宫殿就是了,当年那场火将整个东宫都烧毁了,现在是重建的,不过据说是按照原来样子修的。”
没一会就进了东宫,楚风锦站在树下,抬手轻轻晃着秋千。
沈斯年开口,“我娘亲和我说过这个秋千。”
楚风锦惊喜的抬头,“嗯?这个我不知道哎。”
沈斯年将他按到了秋千上,自己则是转到了后面给他推秋千。
嘴上慢慢说着,“当时你母亲刚入宫没多久,在宫中无聊,因为她在府中的花园中有一个秋千,在宫中也就念叨出来了,你父亲听见就给她打了个秋千,每次傍晚你父亲都在这里给你母亲推秋千。”
楚风锦感受着耳边的风,脑中描绘出了一幅画面,当时可真好啊。
随即转头悄然一笑,“给我推高一点!”
“好!你可要抓紧了。”沈斯年哪能不答应。
沈斯年在他身后使劲推着,楚风锦是越荡越高。
——
时隔多年,仿佛和二十年前的那一幕重合了。
“恒枫!再高一些!再高一些!”坐在秋千上的粉黄色宫装的漂亮女子不停的催促着。
“不行,只能这么高,你小心着些。”楚恒枫可是完全不听她这套,肚子里怀着宝宝呢,摔一下可不得了。
“怎么,怀孕都不让我荡秋千了是不是!”沈琰可是不高兴了。
楚恒枫哪敢惹她生气,“哪有,带你去玩个别的,咱不玩秋千了好不好,我把赵家小姐她们叫来陪你放风筝好不好。”
沈琰只能表示同意。
那时的东宫可是热闹极了,一群不到二十的少女在宫中嬉笑打闹。
为了避嫌,每次楚恒枫都是躲到外面,同关贺清他们几个一边守着里面的人,一边商量着国事。
——
现在的东宫只剩下寥寥几个宫人在洒扫,几乎成了无人敢进的地方,荒凉极了。
沈斯年在他身后开口,“我让手下开始清点多宝阁中你父亲的遗物了,到时候都送进宫来。”
“嗯……”秋千慢慢停了,楚风锦转了个身,和沈斯年面对面,抬手搂住了沈斯年的腰。
终于是尘埃落定。
自进宫就不知道去哪的长公主也是出现了。
逐影跟着她一起过来。
“阿锦,这个给你,你父亲有不少遗物都在养心殿的暗室内,这个是开启的钥匙。”
“好,谢谢,长公主也早些回公主府吧,戚世子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我已经让人送回王府了。”
长公主答应下来,“有事去王府叫我,有些事我还是能帮一帮的。”
“嗯,逐影,送长公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