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管家,连带着秦府下人,都像吃了屎一般,哭丧着脸。
纷纷来到秦怀道面前,哭喊。
“公子,这个吃饭的桌子不能卖了啊,否则我们就得站着吃了。”
“公子,这床不能再卖了啊,咱们秦府总得要地方睡觉的啊。”
“公子,这窗户跟大门更不能卖,否则就没门了呀。”
好几个下人,学着管家的样子,纷纷哀嚎起来,如丧考妣般哭诉着。
秦怀道骂道:“我倒想卖,可你们用的破玩意,他收么?”
随即一个眼神示意,就让还楞在原地的邓建,将管家脱离了自己大腿。
从而继续自己的生意。
.....
只要是可以出入的宅院房间,秦怀道带着胡三贵全都逛了个遍。
只要是可以出价卖的,秦怀道都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是自己的床榻,只要能带走,能出价,他都毫不犹豫的卖掉。
嗯,先换普通床榻对付一下。
但此时,有一个人却已经心惊胆战,根本无心再跟下去。
这便是胡三贵。
秦公子虽为县公,但秦家老爷可曾是大唐翼国公。
有此赫赫威名在的翼国公,没想到生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如此败家的人。
这诺大的秦府,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彻底败光了?
看似可以绵延的家业,不过二代就要没了。
刚开始,胡三贵还是非常高兴的。
能遇到这么一个傻子,居然能想着把整个宅院都开始变卖,这种败家子,平生仅见了。
来之前,他就听说秦家公子有病,现在看来,坊间传闻并不虚,甚至他都感觉描述的轻了。
如果不能趁此机会,狠狠赚一笔,岂不是枉为商人?
可事情越发显得不可控制,只是几件古玩字画,或许还可以理解。
现在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出去。
秦怀道就差把这个宅子也一起卖了。
直到这个时候,胡三贵害怕了。
他不过是一介商人,虽然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却还不曾见过这种阵仗。
堂堂翼国公家的儿子,十二岁少年,此刻正通过自己的手,变卖家业。
且不说自己能不能全部收下,就是等翼国公亲族追究,或者府衙那边告上一告,自己也难逃其咎。
难免有怂恿国公之子,当今县公之嫌。
大家都说秦家公子有病,那自己跟他的买卖岂不是随时可以不作数?
冷静下来的胡三贵越想越不对劲,见秦怀道还没有停手变卖的意思,当即躬身作揖,告饶道:
“公子,秦县公,小的不买了行么?”
“这买卖,小的不做了。”
“小的我...”
不等胡三贵解释,秦怀道顿时怒气冲冲:
“价格都谈好了,你不收买了?”
“裤子都脱了,你和我说干不了?”
“那你还想不想在长安做生意了?信不信小爷一句话,就让你在长安永远无法立足。”
“而且,我告诉你,小爷发起火来容易杀人。”
“你家哪来着?是朱雀街还是哪里来着?有几口人?”
“呵,放心,很快我就会知道了。”
秦怀道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眼睛微眯,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胡三贵,略带玩味的说道:
“这位先生,你也不想家人出现意外吧?”
意外?
这不是明摆着威胁么。
胡三贵顿时哭了:
“买!小人买还不行么?”
“您就不要再吓唬小人了。”
哎,在外行商,没有谁敢拿自己的家人和生意开玩笑。
秦怀道这般敲打的话,就相当于断了自己命根一般。
根本不让人活了。
听到胡三贵说继续买,管家哭的更厉害了。
“公子啊,不能卖啊!”
“这些都是老爷积攒下来的家业,你要是卖了,我怎么对得起老爷啊。”
一旁的邓建,被管家情绪感染,也跟着摸眼泪,看着眼前稚嫩的秦怀道,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来,公子是真的病了,
而且还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