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别将怨气撒到一个无辜地女孩身上，我们都一样，都是受害者。”老头面带微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感到心酸，反倒是觉得有些可笑。

“我们都是这世界的异类，拥有非凡能力，只不过从小就被这群人设下禁制，力量无法膨胀，他们害怕我们，所以从小监视，免得失去控制”

老人的这番话，让林晗的思绪一转，眼中的烈火燃烧的更加猛烈，甚至在拳头之上也开始冒出重重火焰：“难道，难道我的家人都是被他们杀的！”

老人摇了摇头，用手包住了林晗的双手，将那火焰熄灭了下来：“不，等我说完，你会明白。他们所做的只是为了守住自己的规矩，对于杀戮不感兴趣。异能者遍布各界，贫富皆有。五十年来，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晓你们的身份。但我知道贫穷的人被视异类，利用能力为他们服务；富有的人则凭借他们的能力进入异能界，凭借在平凡世界高贵身份维护共同利益，掌控一切”

林梦颜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一旁的角落中响起：“那我们的家人是都出现了变故么？”

林梦颜其实早就知道了林晗所遭遇的变故，因为两年的时间，两人几乎交换了各自所有的秘密，只是林晗全都忘记了罢了。

老头叹了口气，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又涌上了心头，不过伤痛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他可以用近乎平和的语气说出他所知道的最后秘密：“世有因果，我们身上怀着宝贝，那自然就要付出些代价。一切能力天赋，都是靠着地脉留存不知多少年的气运，滋养出来的。之后若是这块地脉的气运不足，那些留存的人只能承受灾厄。”

林晗闻言，眼中的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与哀伤。他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林梦颜亦在一旁泣不成声，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对家人的愧疚与思念。

“难道，是我害了全村人？”林晗哽咽的说道。

“孩子，我知道你此刻无法原谅自己，但请相信，路还长。我所知的，不过是这浩瀚世界的一隅。我逃避了五十年，直到你的出现，让我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复杂远超想象。你身上的力量，强大而独特，非小村镇所能孕育。这里的异能者，大多在二十岁前便迷失自我，被人奴化，而你，却始终保持清醒。你每天都会遗忘，这其实是神识对你的守护，并非那根针造成的。那针，只是让你虚弱、迷惘，质疑自我。”

“你是说，他们一直让我们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让我们质疑自己的能力？但我从未被什么针扎过。”林梦颜轻声说了出来自己的疑问。

“并不是，是不让你们看到他人的异能。让你们觉得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最后虚弱的精神之下，慢慢迷失自我。他们将药剂添加在了你们的日常饮食之中。那特别的针是为这小子量身定做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依然能够看到他人的能力，他依然质疑世界，不质疑自己。”

“那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能在这鬼地方活到这般年纪，你能是什么好人。”林晗此刻还是跪倒在地，他相信老头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可是他能知道这么多能是好人么。

“我此刻只是虚魂，没人可以看到我，我早就死了。”老人的目光悠然转向那棵巍峨挺立的大樟树，言语间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淡然，仿佛过往的云烟都已随风轻逝，唯余心灵的平和与超脱。

“死了！”林晗和林梦颜同时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老头，他们难以相信他居然只是一丝魂魄，并不存在在这个世间。尤其是林梦颜，这两年的时间里，她见过这个老人无数次，每一次他都是这般疯癫，每一次他都贴的林晗如此的近，此刻却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