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守卫原本还在暴怒,听完这番话,瞬间停滞了。
他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在夜里走?!”
他也是来赚外快的,他也不想把命搭上。
最终,两人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等布尼尔起床。
很快,怒气冲冲的布尼尔走下楼梯,怒骂:“我雇你们的钱还少吗?为什么,为什么身为共鸣者,你们都看不住他?!”
守卫又把“夜里看到外面有张脸”的事重复了一遍,布尼尔顿了一下,火气瞬间被浇灭了,也坐到长椅上。
他抽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一阵沉默。
最终,布尼尔先开口:“那个小孩跑了就跑了,反正遇到那种东西,也活不长了。”
虽然这句话只是心理安慰,却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所有人都急需一个心理安慰。
此时,斯沃正站在仪良肩上,神情呆滞。
他只是想搭个顺风车,想下车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好像、也许,被黏住了。
他无数次想抬起和灰班鸟无二的鸟爪、想张开缤纷的羽翼,肌肉却毫无反应。
他做不到。
几根银白色的头发缠在他身上,粘住他的羽毛和思维,阻止他离去。
头发丝很轻,却又胜过千钧的力量。
因为,它们正从他的内部,瓦解他试图离开的想法。
只要他有“想离开”的苗头,就会被头发丝抹去,一点痕迹都不留。
斯沃引以为傲的大脑失去了作用,只能一遍又一遍被清空。
直到一双手接过了他,他看见一张脸极速放大,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他的视线。
眩晕再次笼罩了斯沃。
“鸟”道途的共鸣者运用能力时,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精神力。
这短短几个小时,斯沃运用了太多能力,本就晕的厉害。
再加上仪良的凝视,直接升级成疼痛。
斯沃有气无力地“啾”了一声,脖子左右晃起来,眼看着就要昏迷过去。
仪良赶紧帮他稳住头,搓了搓他头上的羽毛。
“哪儿来的鹦鹉?”他疑惑。
回顾了一下逃跑前的骚乱,想起那句拐了十个弯的“老板,鸟跑了”,仪良做出了合理的推断。
绝对是人养的,趁乱跑出来了。
再仔细一看,这只“鹦鹉”身上的毛色很不对劲,色块分布不均,很像是染的。
而且,这个鲜艳的程度,似乎还是油漆染的。
仪良深知,动物染色虽然可爱,却容易导致动物中毒,活不长。
再加上“鹦鹉”看上去就要晕过了,他迅速下了判断。
这只小“鹦鹉”,应该是被虐待了!
再想到全副武装的人和枪械,仪良彻底没了送“鹦鹉”回“家”的心。
他怜爱地揉了揉鸟头,把鸟单手托着:“跟我回家吧,我绝对不会虐待你的。”
“鹦鹉”没反抗。
实际情况是,斯沃别说反抗,动都动不了。
“完了,”走到一半,仪良突然一拍脑袋,“任务没做。”
再一看时限,3分21秒。
“要寄。”他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