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朋友,又找上我门来做什么?那颗九转金丹还不够用么?”许仙拍拍屁股站起来,正色道。
“非也,许兄,此次我们二人下界来,是因为六丁六甲职下的丹道已尽,想要更进一步,还需高人相助!”辰龙恭手回答。
“我也不是什么高人,只是对丹道有些许见解罢了。”许仙说的是实话,他对丹道的理解完全是触类旁通,他本人从没有炼过哪怕一颗丹药。
他于是和辰龙,戌狗二人讲起了他对丹道的理解,又逐渐深入到对药理的剖析。两位老神仙听的如痴如醉,手舞足蹈,许仙也乐在其中。
日落西山,白月初起,辰龙和戌狗似有领悟,先一步回天上去,偌大的西湖画船上只剩下月光与许仙相伴,孤独与他为言。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习惯了这种孤独?
他撑起船上的灯笼,望向湖边辉煌的街市,闲人独坐,便把自己药包里的竹笛取出,吹颂起一首曲子。
这曲子名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却意外的对这曲子,天生有种熟悉到骨子里的深刻,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那个仿佛惊鸿一瞥的白衣女子。
尽管她是妖…
曲子扬起西湖宁静的夜晚,悠扬的音调传颂着,由那灯火阑珊一转,仿佛千万点荧光在水中传动,还有人声鼎沸的街市。
大概是第不知道多少次,他想家了。
“君不见,东流水。”一声词句忽然编进了那笛声里。
许仙恍然睁眼,在他画船的另一侧,小白与小青乘渡而来。
正是小白,用空灵的轻音续上了他的歌词。
“来时无踪迹,一去无穷已…”
“君不见,城上日。”
“今暝没山去,明朝复更出。”
许仙怔住了,他脑中那些挥之不去的话语又来了。
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烦躁,反而眼角湿润了。
反而,那么想哭呢。
“何须问。”
“浮生情。
“缘知浮生是梦中。”
他终于忍不住,双手抱着脑袋不断地流泪,这时候,便有一段段破碎的影象正在他眼前划过。
“何须问。”
“浮生情。”
“缘知浮生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