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的客房叫醒服务让我能准时参加早上的旅行团。

坐酒店的直达大巴，我和本地的散客们坐上了前往河北镇的客船。

早餐在甲板上吃的，自助餐，有烤肉、香肠和一些酒水、果乐。

我夹了一些煎蛋和炸鱼混着些土豆，油炸的食物果然吃起来很快乐。两岸是广阔的风景线，蓝天白云，比我上班的地方要好看太多。呼吸着河水的水汽，淡淡的腥味，同行的导游体态较胖，是只胖头鱼人，大大的围巾下藏着自己的尾巴，鳞片并不容易看到，藏在皮肤下面。

有鱼人在，至少，我不用担心失足掉下库奈泽就溺水了。

导游叫八仔，隶属于库奈泽商会，平时也会去附近城镇里接一些私活，它来当导游没有更合适的了。

鱼儿比人类要更了解山川河海。

我试探了它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拉了些近乎便询问有关水龙相关的信息。

八仔出生于这里，而且接待的人五湖四海，没准知道一些。

“我不太方便和你讲这个。”八仔用手抓起一块肉排，另一只手托着盘子，有一些皱眉。

我把自己的证件掏了出来。

八仔接过后，看了两眼便还给我了，耷拉着脑袋，脚下的尾巴不安分的摆来摆去。

“唉，好吧，陈警官。”

“我们这里确实有水龙的，如果有人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可别说是我透露的。”

八仔的表情着急，我只好安慰它，不要怕，我是找物品，不是抓人的。

“这样呀！嗨呀，我还以为你要抓我老板呢。”

“老板？”轮到我皱眉了。

我猜测，大概是这些亚人商会的某派领袖吧，做生意的群体庞大，难免会有一些野路子的商人。

“是呀，它是我们的村长，保护了好多我们这样的鱼人，让我们能在南海区有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比如我，我可以每天吃这些烤肉排。”

八仔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了自己参差不齐，锋利的鲨鱼牙齿。

我觉得它能一口咬碎它自己手上的盘子。

“我来找你的村长吧，不过要麻烦你带路了，这样信息就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了，至少你只是受到了我的盘问而已，不过也要有报酬，你把电子账单发我。”

阿正给我留了很大一笔财产，我想省一些花，有时候却控制不住自己。

八仔笑得更开心了，拨打了水龙的电话，沟通了几句便挂掉了。

“你和我过来，老板在船里的接待室。”

穿过长长的走廊，八仔领着我下了大概四层。两边的走廊布置呈淡蓝色，挂着的旗鱼、龙鱼和珍珠贝，黄白色的地毯上铺满玫瑰色的沙子，直到最里面的房间。

门旁的虾人和螃蟹人身着黑衣，带着墨镜，看起来像是把门的保镖。

我走到最里面才发现，两侧还有走廊，空间颇大，保镖们或坐在地上打纸牌，或坐在桌子上吃着肉排，红酒摆在桌上，但是杯子里只有少许。看来前面的路可以设计为实验盲区，单枪匹马进来，稍有不慎估计就真的要和这些虾兵蟹将进行友好交流了。

“八仔，人带过来了，你可以走了。”虾人保镖冷哼了一声。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摞纸钱，让八仔留在这里也打会儿牌。

虾人保镖愣了一下，不过也没阻止，在它看来，这笔钱待会就是它的，当然是靠自己的牌技赢回来的。

它们是从小鱼小虾一起长大的玩伴。

“人类，请进。”虾人保镖推开门，语气稍缓。

“库库。”我用南海土语表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