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猎食者都有自己的品味,他们凭借激情犯罪。某种意义上像是艺术家创作,会留下独特的痕迹。”单一说:“所以我断定无头女尸案就是那个人所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个人和无头案。”
“那个人......”女人还未说完便被单一打断:“太宰治。这是那个人的名字。”
“你知道他是谁?”女人震惊。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抑或是根本不存在......但我知道他叫太宰治。”单一冷静地说:“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女人一连串地发问。
“我认为现在没必要隐瞒了。我不能告诉你我从哪里得知。”单一回答,道路空旷了些,车速加到了一百码。
“为什么你认为现在没必要隐瞒了?”女人敏锐地觉察到。
“每一个新生的猎食者都是巨大的风险。因为你不知道他有什么品味,不知道他会杀多少人,也不知道他是否足够克制。”单一绷紧脸庞,神情肃穆:“这样说可能比较滑稽,但猎食者一般是极端克制的......东西。那么,如果不克制呢?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以完美的手法进行疯狂屠杀。”女人叹气。
“对。这样的存在,我习惯称为’暴食者‘。”单一低声说:“我觉得,徐林森可能是暴食者。如果真是如此,他的风险比太宰治要大上无数倍。”
到底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分晓。
不到半小时,单一便赶到了松山大学后山。
一辆警车停靠在一旁,单一简单搜索了下警车后,便独自登上后山,与此同时他的一只耳朵戴上了耳机,说:“我们保持通话,以防万一。”
“你看起来很没信心。”女人难得调侃。
单一没有回答,将所有注意力放在脚下的痕迹,他很快便发现了郭涵留下的足印。这道足印离开了主干道,向树林里走去。
单一向女人汇报了方位,一边穿上鞋套,拔出手枪,沿着郭涵的足印向树林走去。
十步,二十步。
一股阴风掠过。
单一猛地调转枪口,瞳孔巨震。
月光下,一具无头尸体悬挂在粗壮的树枝下。
“发生了什么!”电话那头的女人敏锐地觉察到单一的粗喘。
“郭涵已经殉职。头颅......消失了。”单一艰难地说。
女人呼吸一窒,问:“是太宰治......”
“不是。是徐林森,他已经蜕变为暴食者。”无法从单一的语气中听出他是什么情绪,但这句话的内容能让女人想象出此刻的单一正面对什么样的景象。
“二十......不,超过五十处伤口,刀伤,看不出致命伤,应该是流血致死。伤口杂乱、野蛮、狂暴。最后几刀死者应该已经死去。咬痕。超过十处咬痕。”单一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头颅被切割的方式非常粗糙,刀应该已经钝了。现场发现两枚弹壳,他有机会还击。不知有没有射中徐林森。没有手枪。”
过了片刻,单一的声音再度响起:“边上发现血迹,推测徐林森受伤,往深处逃窜。”
“你要去追击......”女人说。
“不。”单一迅速离开现场,往山下走去:“猎食者有自己的品味,所以杀戮时应该不会用枪。但如果是困兽之斗就不一定了。况且他大概率已经离开松江大学。另外,他已经受伤,可能需要几天休养。我们有几天的时间,在他开启屠杀之前阻止他。”
“你有主意了?”女人说:“我已经匿名通报给警方了。”
单一上车,终于浅出了一口气,说:“无头女尸案是太宰治的手笔,但与无头案又不尽相同,目前还不知道这些不同为什么会发生。案发现场的教室又是徐林森的地盘。这是巧合吗?不知道。但太宰治与徐林森一定有某些关联。要找出太宰治,或许可以从徐林森入手。要研究徐林森,或许可以从他妈妈的那个金融男男友入手......那个金融男,并不简单。”
“你觉得那个金融男跟无头案有关系?”女人的语气满是匪夷所思。
“不一定。但他应该与徐林森有关......我是说,真正的徐林森。”单一揉着眉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杀死金融男的神秘凶手非常眼熟,正是这种直觉引起了单一的警惕。既然杀死金融秃顶男的凶手不简单,那么那个金融秃顶男也必然不简单。
那么,他隐藏着什么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