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我好像听到水声了。”孙文说:“我都说我早就听到了......”
“别疑神疑鬼了!”秦汝道一喝,孙文就闭上了嘴。
邱晴回头低声说:“那个人......他说在十二点零五分到教室就行了,现在才十二点整,我们要不要等等。”
昏暗的校园内,三个高中生鬼鬼祟祟地缩在六楼楼道口。
“晴,那个人......他,我们真的要信他吗?”急躁的秦汝道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语气一缓。
“我们都已经来了,你还想什么呢!”邱晴的目光与秦汝道对上,秦汝道身子一抖,仿佛想起了什么,脸皮一紧。
滴答。
“我真的听到水声了!”孙文愈发急躁,声音稍稍大了些,在静谧的走廊中荡起些许回声。
“你要死啊!”秦汝道压低声音把孙文拉了回来,孙文就跟中邪了一样神神叨叨地来回嘟哝那几个字眼。
邱晴闻若未闻,探出头,目光在手表和十米开外的教室门口打转。
十二点零三。
十二点零四。
十二点零五。
邱晴盯着手表的秒针重新回到原点,露出微不可察的惊愕神色。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秦汝道开始急躁。
“我们去看看。”邱晴的目光游移不定,终于打定主意,小心翼翼地向高三十一班教室门口走去。
滴答。
“我听到......!”孙文突然的大喊吓了其他两人一跳,秦汝道赶紧捂住孙文的嘴,孙文仿佛极不想靠近教室,秦汝道只得拉拽着孙文。
邱晴的半个身探进了教室后门,如同定身了一般。
“晴,怎么了......”秦汝道顺着邱晴的目光向教室里看去,登时坐在地上,满脸惨白。
孙文如同中邪了一般浑身颤抖,但余光也扫到了教室内的情景,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连滚带爬地跑走。
秦汝道回过神,孙文和邱晴竟都已经消失了。一转头,借着微弱的月光,教室内的情景再次映入眼帘。秦汝道本能地向后退,一脑袋重重撞上门框,撞得脑袋嗡嗡响。
秦汝道揉着脑袋,心头惊骇无比。
这一切都不是梦。
可是为什么......
秦汝道吓得嘴唇发紫,但游离的目光逐渐聚焦。
此时,他在想什么?
没有人知道。
让人更困惑的是他半分钟后的行动。
他颤抖着叩了一个头,然后缓缓爬进教室。
像是走进深渊。
......
高三十一班的班长卢仲一向是第一个来教室的,他也担起给教室开锁的任务,所以高三十一班教室唯一的一把钥匙一直是在他身上。
这天,他照常在六点二十五分来到教室,但他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教室的门是开着的。
昨天最后一个离开的没关门吗?卢仲想。但这也没什么所谓,经常发生,特别是在压力极大的毕业班。
啪。
卢仲低头看,他好像踢到了什么,像是石子,他并不在意,从后门走进教室。
五秒钟后,一道凄惨的尖叫响彻教学楼。
六点五十几分,不到七点。
教学楼周围已经围上警戒线,大腹便便的教务长擦着汗,在楼下迎接神情严肃的数位警察。
为首的老警察是吴忠,一年前就已退居二线,再之前是一级警长,地方警局的实权二把手,刑侦的老大。
“叔,怎么惊动你了?”一个三十有余的警察从教学楼内走出,看起来已经早就赶到现场。
“吴寒,少来。”吴忠不怒自威,撩起警戒线走进教学楼。年轻警察吴寒笑嘻嘻地说:“就算真是......那也先等我们做初步侦查嘛。您老怎么这么猴急。”
“到底谁猴急?”吴忠瞪了吴寒一眼:“你已经看过现场。初步结论?”
吴寒微笑着说:“要么是出现了第二号的林啸。要么......”
“要么?”吴忠说:“所以你认为,跟无头案无关?”
“叔,您这话说的就不妥了。”吴寒笑道:“无头案的犯人是林啸,这是已经盖棺定论的,林啸一年前也已经死了,DNA报告白纸黑字......再怎么样,林啸也不可能再跳出来犯案吧?还是说,叔,您还是这样偏爱您最喜欢的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