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使不得,当不得殿下的阿翁,老奴姓高,单名一个展字,殿下叫我高展就好。”
这就是和张允的不同了。
对此,陈礼推断为是近墨者黑,或者叫做是人以群分,要不说这位高公公能受到皇爷爷重视呢,合着是一类人啊——滚刀肉,老流氓。
但也好办。
陈礼:“阿翁,”
“欸呦喂!”
陈礼:“……”
“阿翁来椒兰殿是做什么的,可是皇爷爷有什么需要孙儿去做的?”这回,陈礼将前几个字连起来一块说,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对方展现地道京腔的机会。
“殿下说笑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哪会找殿下办事?老奴来椒兰殿,当然是为了殿下您啊,殿下难道忘了,昨日说要跟着太上皇学箭呢!”
“可是……”陈礼拖着长腔,低下了小小的头颅,委屈巴巴的样子,“阿翁你知道的,父皇昨日罚我禁足一个月。”
高展嘿嘿两声:“殿下随我来。”
殿外,一座金黄步辇摆放着,一旁候着几个小太监。
高展压低了声音:“太上皇说了,陛下罚您禁足在椒兰殿,可只要您不动用双脚就离开了,那么就不算抗旨。”
所以就搬来了步辇?
这,这还真tnd是个天才!陈礼目瞪口呆。
最终在高展的劝说下,他勉为其难地登上了步辇。
皇宫内乘坐步辇,陈礼这还是头一次!以他的身份,放在往常别别说坐了,看都看不到几次。
高展在一旁捧着手,时不时侧过身来露出笑脸,这样的谄媚迎合,但凡换个人来做,肯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但这是高展,内廷里抛去一些没眼力见的,谁见了不得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句高公公?
“还未来得及恭喜殿下——老奴有幸得闻殿下昨日修炼成果,真真是喜不自胜,一时涕泗横流。
“殿下天人之资,老奴为殿下贺,为太上皇贺,为陛下贺,为兰妃娘娘贺,为大虞贺!我大虞,将再有一位宗师啊!”
说着,高展还卷起袖子虚空抹泪,来了一把无实物表演。
“……”陈礼:过了啊!别喝了,再喝算酒驾了。
你表演型人格吧?
想着,陈礼身体随着步辇一起晃动,绷着小脸儿,回道:“阿翁拳拳护国之心,只是……礼力有不逮,恐怕辜负了皇爷爷和阿翁的期待。”
言外之意:给点吧。
学武耗费极大,光凭这不受宠的椒兰殿,哪里养得起啊,天资是天资,再强的宗师之资,没有资源也成长不起来啊。
至于为什么不提天盛帝……提了有用吗?自己这位老父亲,那可是恨不得连国库都给掏空拿去培养老二。
高展也是人精了,一句力有不逮,就立刻品出了其中的意味,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向陈礼。
而陈礼则是露出自责担忧,害怕完不成期待的拘谨模样。
高展:“殿下不必担心,太上皇已经向陛下提议了,要整合弘文馆和武学堂,要打造一个书院来,届时,一应齐全,以殿下的天资,不必太担心。”
随后,高展便先行一步,莫名其妙地说是要去武极殿通传一声。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陈礼腹诽,然后就见高展揣着手,撅着腚,迈着小碎步,但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了陈礼坐在步辇上慢悠悠前去。
书院?
陈礼不由想起了此前的一段宫内读书时光,里面还有几个烦人的家伙呢,想来这个书院的性质也是差不多的,除了皇子皇女,大概就是些王公贵族了。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得,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矮小的身影鬼鬼祟祟跟了半天,确认是陈礼后,直接破口大骂:“陈礼,你好大的胆子,宫内竟敢私自乘坐龙辇!”
来人正是五皇子,陈绍元,人小鬼大的一个熊孩子,和陈礼不大对付。
而陈礼本来是不想搭理他的,可是忽然脑内响起一道声音。
文字变换。
来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