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一片哗然,一般的小贼哪会这般不惜命,偷些钱财便要服毒自尽?
容则一阵诧异,神色微敛道:“在被捕之后妄图服毒自尽,一般只有经过特殊训练、专门执行某些不可见光任务的杀手才会这样做。他定不是普通的盗贼,潜入公主府也定是受人指使、有预谋有组织的行动。”容则微微侧身,神情凝重,“姑母,潜入公主府、挟持朝廷命官之女,此事非同小可。黑衣人的背后主使暗中操控,危害公主府,图谋不轨,一定要彻查其主使,否则后患无穷!”
昭仁长公主美目凛然,眼中划过一抹戾气,忿然道:“我府上一不握重权,二不与人结仇生怨,怎会与这类刀口舔血之徒有牵扯!”
“哦?长公主的意思是这刺客不是冲着公主府来的了?”萧云锦秀眉一挑,抓住昭仁长公主话里的漏洞,一双美目潋出灼灼的光,“既然不是冲着公主府,那便是冲着我萧云锦来的。既然冲着我来的,那我可有处置刺客的权利?”
“你!”昭仁长公主一噎,脸色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看。偏偏话是从她口里说出的,她实在无从反驳,若是否认,岂非打自己的脸!
容则瞧着云锦眉目潋滟、伶牙俐齿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瞥见长公主凛冽的眼角,他又忙将嘴角的笑压下,及时打圆场道:“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历来都是硬骨头,想从他嘴里抠出实话来不容易。如若姑母与萧小姐信任我,不如将刺客交给我,我亲自带人将他押送大理寺审讯。”
萧云锦略一思忖,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好法子,她也不想与昭仁长公主明面上揪扯。她朝容则拂了拂身,莞尔道谢,“如此自然好,多谢四皇子殿下!”
容则俯身上前想扶她,手伸到一半才恍觉不妥,忙又将手臂缩回来,“萧小姐不必多礼!”语罢,也不问昭仁长公主同意否,抬手招来随从将刺客押了下去。
宴会发展到如今这场面,谁也没有继续坐下吃酒席的心情。萧沈二人迎着昭仁长公主笑不达眼底的目光和清河郡主暗暗甩来的眼刀子率先告辞,领着得了消息晚一步赶到的程贺一行人离开了公主府。
虽然酒席没吃到,左右戏是看足了,众人也陆续离开。
这厢萧沈二人刚出公主府二门,便碰上了押着刺客匆匆出来的容则。
容则目光微亮,快步上前在两步开外停下,目不转睛地盯着云锦。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瞥见云锦身旁的沈文澜,面色有些怪异,只将未出口的话吞下腹去,“萧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文澜心下狐疑,但见萧云锦神色如常,也不好多问。经过皇上赐婚一事,她见安阳公主胞弟总有些尴尬,是以主动回避道:“我去马车上等你。”
见沈文澜上了马车,容则才回过头关切道:“方才花厅里人多眼杂,我也不便细问,那歹人没伤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