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监微微躬身,退出了房门。冯晓却在这几十秒内,一动不敢动。柔软的腰肢就这么顶在了那人的膝盖处,整个人仰倒在那人的怀中。
但!这次看得清楚了!
那人约四十出头,五官端正,成熟俊美。他的衣襟松散,露出白皙的皮肉,夹杂一种野性的狂傲和清纯的精致。只可惜嘴唇微白,气息霸道又紊乱,似乎患有重症。冯晓联想到屋内简陋的摆设,要不是此人是个男人,还刚刚上演一场杀伐摆谱的帝王戏码,冯晓都怀疑他是被打入冷宫的某位娘娘了。
那人不等冯晓开口,乌黑的眼眸满是冰寒之意:“此番违命出府,可了却心愿。”
语出惊人。
啥啥啥子?
冯晓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似乎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那人深深叹了口气,仿佛所有无奈的气息都弥漫在空气中,“多年不见,竟连为父都不记得了吗。”说着将还在瞪着圆溜溜大眼的冯晓推到一侧,按坐下来。
纳尼!冯晓心中万点暴击。
“罢了,明日送你回云璃阁。”
冯晓的脸庞貌似被混凝土铸住,木然呆愣,眼神空洞,眼睛紧紧盯着那人。
男人想笑却最终没笑出来,只是转过去抿一抿嘴角。
“来人,送他回房。”
冯晓一路还在懵圈中,毕竟信息量有些大,一时难以拆解吸收完。
直到前面一房门被两道黑影打开,一股冷气从脚底直冲脑袋。
这是要关我?
冯晓转头拔腿,被眼尖的两名太监伸手拦下,一个擒拿手扣住冯晓的肩膀,将人按压前行。
冯晓哪是轻易服软的主,硬是前倾后仰东倒西歪,利用巧劲儿给那两只蛮牛手点颜色看看,势必要扯出一线生机。
结果被人连拖带拽地扔进门里。
冯晓疼的哎呦一声,连滚带爬地站起往外冲,却差点被闭合的门夹住脑门。
我去!冯晓胆战心惊地托住一绺断落的头发,对着门破口大骂。
谁料满腔怒火一顿发泄,外面却波澜不惊。
冯晓只感到血液噌噌往上涌,气的头痛欲裂,对周围能当武器的东西,通通往门口砸。
不理我是吧?
呦!大花瓶!送你啦!
呵!檀香枕头!去你的吧!
再来一组青色小茶杯!
木椅!木凳!一起上!
哎?这是啥?水墨画?走你——
“哎呦呦,我的小主子,您可消停点吧。”
可算有了动静。
冯晓左手握着瓷瓶右手拎着茶壶,喘着粗气,胸腔仿佛冲斥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仿佛每次呼吸都在呼唤胜利的到来。
这不,胜利来了吗。
“放我出去——”